城外,匈奴中軍大帳。
完顏不破高坐主位之上,目光似鷹隼般銳利,掃過全場。
所有軍中高層,無不膽寒。
“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居然能被乾狗當猴耍?”
“我匈奴軍營,何時成了別人的廚房客廳,乾狗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啊?都啞巴了?平時不是挺能耐嗎?你們倒是說句話啊?”
他憤怒的聲音,宛如洪鐘大呂,砸響在每個人的腦海中。
然而,以兀突骨為首的各級將士,,低垂著腦袋,又羞又憤。
因為,從昨晚開始,大乾軍隊已經偷襲了他們十幾次。
糧倉三次,馬廄四次,中軍大帳三次,後軍大帳兩次……
大乾那幫慫包,不知道什麼原因。好像突然變成了勇士,隨時都有可能從四面八方冒出來。
兀突骨當然組織過人馬去追擊,可對方根本就不戀戰。
放完火就跑,射完箭就溜。
甚至,還朝著他們噴灑金汁兒……
最過分的,他們還會丟那種仙釀瓶子過來,匈奴兵之前嚐了不少鮮,還以為天上掉餡兒餅呢。
不少人撿起來去喝了,結果,全是他孃的尿!
是可忍,孰不可忍!
長生天的勇士們,狼族的健兒們,拎著彎刀衝到半路,突然又想起他們手裡有那種噴火的彩色棍子,嚇得不敢追擊,只得敗興而歸。
誰知道,半路上又有什麼埋伏?
“兄長,這能怪勇士們嗎?”
完顏不哥今次居然也來到了中軍大帳,和幾個部下一樣頂著黑眼圈。
“現在的乾狗,賊精賊精的,就跟那糧倉裡的耗子似的,根本抓不住,依我看,不如我們強攻!省得遭罪。”
他將彎刀猛地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齒。
“只要能將他們引出來,我部下的騎兵,就能將他們碎屍萬段!”
“混賬!本將軍豈不知這個道理?”
完顏不破瞪了眼胞弟,怒道,“你們可知,乾國有句話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那凌鸞號稱什麼帝國女戰神,大乾鎮北王,到了關鍵時刻,還不是把女人那套卑鄙無恥給使出來了?”
“人家又不傻,怎麼會出來?”
“本王不管!無論如何,我要殺光所有的乾狗……”
坐在輪椅上的小王爺金兀朮,撫摸著自己殘廢的雙腿,恨得嘴角溢血。
“完顏不破!區區一個雁門關,你久攻不下,有何臉面再當匈奴第一勇士?倒不如,將這大將軍的位置交給不哥將軍,趁早回家放牛!”
“你說什麼?!”
完顏不破的一幫親信,當即拔刀怒斥。
“放肆!你們敢對小王爺拔刀?”
完顏不哥的部下,倒也不是吃素的,一個個護在金兀朮的面前。
很明顯,這兄弟兩人之間明爭暗鬥,早就劍拔弩張。
“你們想造反嗎?”
“都退下!”
完顏不破很清楚,戰事不利,勢必會遭受各方苛責。
這位小王爺本就是漠北王庭派來的監軍,完顏不破哪怕再有不滿,也不會與他撕破臉皮。
“誰給你們的膽子在小王爺面前放肆?”
他當即起身甩了一眾部下幾個巴掌。
完顏不哥見狀,也讓部下退走,拿起短刀,切了一塊羊肉塞入了嘴裡,意味深長,等著看戲。
“看來,小王爺對本將軍,成見很大啊!”
“不然呢?”
金兀朮絲毫不懼,橫眉冷對,“本王的這雙腿,就是血淋淋的代價!我匈奴勇士一向無往不利,在這雁門關前卻徘徊了一月之餘,如今,還要受此等屈辱,你自己說。”
“你有何臉面再見冒頓單于?有何臉面接受長生天的庇佑?”
“小王爺有所不知。”
軍師司馬翀當即勸慰道,“此乃乾國人的奸計,目的就是為了激怒我們,讓我們……”
“大膽乾狗,閉嘴!”
金兀朮怒目一瞪,死死地盯著司馬翀,“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我匈奴勇士,之所以畏畏縮縮,就是被你這等乾狗所誤。”
“也是你!將乾狗們的那些惡習,帶到了我大軍之中。”
“你實乃我軍最大的毒瘤!”
“小王爺,他可是我軍軍師,博學多才,智計百出,為我軍出謀劃策,立下過不少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