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想帶他一起離開的時候——怎麼辦,怎麼辦,他該怎麼辦,這一定是一場噩夢——”
斯塔茜微微張口,彷彿被什麼打碎,又怕打碎什麼,發出一道極輕的氣音:“什麼?”
“沃爾布加,那個瘋女人,她會殺了雷吉!”
西里斯的聲音拔高,他靠在樓梯杆捂住臉:“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應該直接把他拉過來的……”
詹姆斯的房間門被猛地推開,他聽到了樓梯邊的吵鬧聲,直到看著前方醒來的西里斯,他控制不住驚喜和擔憂,迅速飛奔過來。
“嘿大腳板!老兄,你怎麼了?你身體還難受嗎?我去喊尤菲——尤菲!蒙蒂!”他抱住西里斯扯著嗓子呼喊。
,!
不一會兒的功夫,其他房間的人都出來了,馬琳和莉莉從一樓快步跑上來,“怎麼了?西里斯醒了嗎?”
“噢孩子,沒事的沒事的。”尤菲米婭緊緊地抱住西里斯發抖的身體,她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溫柔地用手把他的淚水抹去。
“沒事了,不會有人能夠傷害你了,我們一直在這裡,別害怕,親愛的。”
西里斯緊緊摟住懷中的老婦人,他咬住嘴唇發出嘶嘶的抽泣聲,詹姆斯摟上來,很快,弗萊蒙特伸出手臂,將他們一同擁住。
莉莉她們垂下眉毛,悲傷而溫柔地看著擁抱的一家人。
彼得抽了抽鼻子:“太好了,西里斯以後不用再經歷那種折磨了。”
他們從一年級就待在一個寢室,每次聖誕假期回來,西里斯的臉上總會帶著各種瘀傷,他大大咧咧地敷衍過去,直到後來他們相熟,才明白男生經歷的事情。
萊姆斯同意地點點頭,他比較靦腆安靜,很多時候,他不說,但心裡卻把他們三個看的很重要。
馬琳鬆了一口氣,她戲謔地道:“起碼看到他醒來了,也不枉我半夜被喊醒。”
贊婭特低聲取笑:“看來詹姆斯的聲音挺大的,睡在一樓,還能把你給喊醒。”
她特地在“你”上加重音。
馬琳懟了懟她的手臂,贊婭特求饒地舉起手,她環顧四周,嬉笑的表情變為一種疑惑。
奇怪,斯塔茜呢?
剛剛她還在這裡吧……
格里莫廣場十二號,漆黑的夜色安靜地像一條蟄伏著的毒蛇,它撕咬血肉,吐露毒液,直到獵物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躺在那裡,沉悶而無聲。
他已經筋疲力盡,麻木不仁。
嚥了咽喉嚨,逼出的血腥味從鼻腔或口腔湧現出來,他眨了眨眼,額頭滑落的血遮掩了他的視線。
細小的血漬進到眼睛的感覺不太舒服,雷古勒斯的喉嚨被尖叫聲刺痛了,一切都很痛。他覺得他可能骨折了。
他一個人被鎖在自己房間,倒在地板上,連爬到床邊的力氣都沒有。
其實挺好的。
雷古勒斯寬慰自己,他不會弄髒床單。
冰冷的地板上沾染了他乾涸的血跡,緩慢,磕絆地移動手指,輕輕按住暗紅色的血斑。
粗糙的。
他的手指。
在幾個小時的折磨中,他的指甲已經在地板上摳動許久,邊緣磨損嚴重。
安靜貫徹了雷古勒斯的胸膛,他勉強可用的嗅覺,在空氣中的血腥味中聞到了自己的資訊素。
沃爾布加這一次沒有損害他的腺體。
但最糟糕的是他肚子上的傷口。那裡的血還是新鮮的,也就是說他可能還在流血。
他現在應該起來尋找一些治療魔藥,而不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太冷了,滲透進他的肌肉,滲透到骨頭裡。
或許這次我不一定能活著出去。
一個模糊的想法掠過他的大腦,就像朦朧的低語。
當他像這樣被關在裡面的時候,就意味著好幾天沒人會來看他了。
雷古勒斯閉上眼睛,他開始咳嗽,聞到了血的味道。
從折磨中得到喘息,無數矯情的想法逐漸湧上心頭。
剛進入霍格沃茨時,雷古勒斯並不躲著他的哥哥。
他被分到了斯萊特林,西里斯在格蘭芬多二年級,他當時興致勃勃地吃完早餐,飛快地追趕上走出禮堂的哥哥。
雷古勒斯一直走在西里斯和詹姆斯旁邊。
他們兩個快速而明亮地來回交談,雷古勒斯記得他在想:我從來沒有讓西里斯這麼開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