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西里斯在樓梯旁說的那句話,冷漠的語氣彷彿刀子般反反覆覆扎入他的心臟,帶著氣憤和委屈,雷古勒斯用鋒利的筆尖在末尾劃出一條尖銳的墨跡。
希望我在你心中是末尾的那個。
——sld
你最甚!
——rab
斯塔茜看著手中的紙,隔著墨水,她就能想到雷古勒斯惱羞成怒的神態,她揚起笑容,落筆。
你說得對,雷古勒斯。
真遺憾被你揭開真實的面孔,我要來窺視你了。
(鬼臉)
——sld
,!
“噢——”雷古勒斯尖叫一聲,他差點從椅子上起身。
淺黃色的羊皮紙上畫著的笑臉正不斷轉變,雷古勒斯拿起筆,氣憤地寫下字,最後在笑臉塗上一層厚厚墨水遮擋。
你是個變態!!
——rab
是的,我是。
——sld
雷古勒斯在房間內走來走去,他鬧出的動靜讓自己懷疑可能會將克利切吸引過來,憤怒和羞恥爬上他泛紅的臉蛋,他洩氣地躺回床上,狠狠地捶了下枕頭。
“咚咚”一聲,弗蘭斯越過窗戶飛到它的小主人面前,將嘴中的信紙放到枕邊。
“謝謝你弗尼。”雷古勒斯撐起胳膊接過信,他邊拆邊小聲嘀咕:“她又寫了什麼東西,還是那種出言不遜的話我一定會揍——”
男孩的話頓住,紙上只有兩行字。
穿好衣服,或者蓋好被子,好嗎?
感冒只會讓你痛苦。
——sld
斯塔茜從沙發起身,緩步走到窗邊,她雙臂交疊靠在陽臺沿。
外頭的風無孔不入地吹進斯塔茜的睡衣袖口裡,風雪帶走了客廳燻得人頭暈的暖意,吹散鼻尖鹹甜的黃油氣息,從半空簌簌落到地面,灌木叢中。
夜色中,對街的小區門前掛著的聖誕樹亮著彩光,模糊成一連串金點。
斯塔茜安靜地站著,大腦放空,寒風吹動她臉側的髮絲,讓它撫過平淡的眉眼。
弗蘭斯扇動翅膀,歪歪扭扭地飛進客廳內,它落腳到一堆封面泛溼有些皺巴的書籍上,斯塔茜從貓頭鷹口中接過信,用手輕輕打落羽翼上的雪。
弗蘭斯順勢啄了啄手指,扇動翅膀飛走了。
斯塔茜開啟信,驀地,她揚起嘴角。
你真討厭。
我現在躺在床上,我要睡覺了。廣場往左一百米有公共電話亭,是叫這個東西吧,前兩天希瑟和我提起過,她讓我給她打電話,我不會用麻瓜的那些東西,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明天早上去試試。
我真的要睡了,別回覆我。
——rab
雷古勒斯將書桌旁拆開的禮物堆用咒語移走,他走到落地窗前,手拉住白綠色雛菊花印的帷簾。
窗外大雪紛紛,明淨的玻璃上投射出雷古勒斯的影子,他沉靜地站著,望向幾英寸遠落著雪的夜色。
伴隨輕微的爆破聲,一張小紙條從半空中輕飄飄落下。
弗蘭斯將嘴中的銀綠領帶遞給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接住,他沉默地看了幾秒,旋即移向窗外的雪夜,晶瑩剔透的雪花落到烏黑沉木的窗沿,它漸融,漸小,化作一滴清澈的水。
雷古勒斯鬆開拉著窗簾的手,重新躺回柔軟的大床上,將紙條塞到枕頭下。
他靠著枕頭,閉上眼。
房間內靜悄悄的,雷古勒斯翻了個身,他拉起被子蒙著頭,苦惱地,深深地嘆了口氣,白皙的臉頰漫上淺淺的紅暈。
不知過了多久,整個倫敦被漫天的雪覆蓋,夜很深,人們都沉沉睡去。
布萊克莊園的三樓房間裡,雷古勒斯雙眼緊閉,呼吸輕緩,被子裡側躺的身軀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他睡得很熟,左手握著一張單薄的白色紙條,上面用墨水寫著風乾的漂亮的字型:
我很抱歉,為我的失禮。
但我要說,你真可愛,小雷。
願夜空的星星化作雪花,今晚降臨你的窗邊。
——sld
:()hp:賣導彈的小女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