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莊園一如既往的昏暗寂靜,他們出現在莊園的大廳裡,映入眼簾的先是漆黑似墨的地板,克利切鬆開了雷古勒斯的手,它畢恭畢敬地對著沙發上的女人鞠躬。
“夫人,克利切把雷古勒斯少爺接回來了。”
沃爾布加微乎其微地用下巴輕點,“去收拾廚房。”
“是,夫人。”
克利切不敢抬頭,消失在空氣中。
還剩下雷古勒斯和沃爾布加兩個人,他無意識眨了眨眼睫,渾身的血液都是冰冷的,令人窒息的沉悶氣息從腳底蔓延到胸口,擠壓,變形。
雷古勒斯擠出一個微笑:“媽媽——”
,!
洶湧的瀝青氣息如尖刀撲向雷古勒斯,在對資訊素使用熟練的沃爾布加面前,雷古勒斯如同稚子,他僵硬在原地,強忍著疼痛任由瀝青鑽入他的腺體,將絲絲縷縷的白桃香氣勾出來。
沃爾布加捏碎了指節,她站起身,拋棄了貴族oga的優雅,她漆黑的眼珠子升騰起令人膽寒的怒火。
“別叫我媽媽,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雷古勒斯在聽到這時心停了一瞬,沃爾伯格把他拖了進去,把他扔到樓梯最低的臺階前的地板上。
如果雷古勒斯沒有及時抓住自己,他可能會撞到自己的頭。
沃爾伯格正用冰冷的憤怒和厭惡的眼神俯視著他。這個視角,雷古勒斯才發現他的父親也在客廳,奧賴恩離他還有一段距離,但他父親的存在無論如何都籠罩著他。
雷古勒斯的呼吸顫抖著,他閉上眼睛,“媽媽——”他咬緊嘴唇。
“你欺騙了我,我們。雷古勒斯·阿克圖勒斯·布萊克,你還有臉回來——家族對你賦予厚望,可你呢——”
沃爾布加尖叫的聲音穿透客廳,“我的小兒子居然騙了我!他分化成了一個淫蕩廢物的oga!”
沃爾布加揪住了雷古勒斯的耳朵,將他提起來一些距離,她的臉無比猙獰,無比陌生。
“告訴我,雷古勒斯,你違背了你的承諾。你讓你的母親,你的父親丟了個大的臉面!”
“我不知道。我不能……”
雷古勒斯幾乎不能直接回答,現在甚至他媽的不能呼吸,恐懼在他的喉嚨裡搏動。
他總是說他認為她想聽的任何話,任何他認為能拯救他或減輕他的刑罰的話。
“媽媽,原諒我……原諒我……我知道錯了……我只是不想讓你失望……媽媽——”
他的眼淚佈滿了眼眶,一直懇求,一直道歉。
但臉上鋒利的切割咒體現了沃爾布加絲毫未心軟的態度。鮮紅的液體從傷口處源源流出,雷古勒斯像傻瓜一樣呆愣著不動。
“閉上你的嘴,你是個沒用的廢物。”
沃爾布加鬆開揪住的耳朵,她冷酷地看著小兒子倒在地上。
“你是不是覺得欺騙我和你父親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它顯得你很厲害?”
“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雷古勒斯絕望地告訴她,並討厭他聲音中的乾裂,在他的心中可怕的疼痛。肉體深處的傷痕形狀像崩裂的藤蔓。在他的聲音下面有一聲哽咽,“我發誓,媽媽。我發誓!我願意嫁給任何你為我選擇的人!這是個錯誤!”
沃爾布加半彎下腰,她不顧小兒子聲嘶力竭的呼喊,而是用塗著豆蔻紅的指尖摸了摸他的臉,抹去混合著淚與血的液體。
多麼溫柔——
“鑽心剜骨。”
赤紅的咒語射入雷古勒斯體內,他的哽咽還未接上,淒厲的尖叫劃破莊園上空,雷古勒斯攥緊胸前的衣服,螞蟻噬骨的疼痛也不過如此。
不知過了多久,半分鐘,還是十分鐘,雷古勒斯眼睛發黑,他聽到自己的求饒,哭泣,彷彿置身事外,身體是疼痛的,大腦卻是清醒的。
沃爾布加的詛咒沒有停歇,每當雷古勒斯剛從鑽心咒消散的空隙喘息時,下一道咒語就來了。
他被折磨的神志不清,數不清的切割咒打在他的腿上,臉上,手臂上。
奧賴恩合上報紙,麻木地抬頭:“快到時間了,我們該去拜訪部長。”
時鐘滴答滴答走過,一道微弱的心聲喊著:
西里斯,西里斯,他像小時候一樣呼喊自己的哥哥,無助的手捏住了他的心臟,西里斯不會應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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