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未管過我!自從母親去世後,你他媽只知道該死的要求我做這個做那個——我不是你的下屬!!我為什麼要乖乖聽你的話!”
老巴蒂臉色鐵青,他胸口不停起伏,被兒子當面扯下偽裝令他倍感煎熬和憤怒。
而巴蒂還沒完,他似乎要把心裡那股奇怪又崩潰的情感徹底喊出來。
“我恨你!你是個虛偽的魔鬼!梅林不會保佑你,因為你的冷漠害死了我媽媽!她永遠恨你!我也恨你!”
“克勞奇先生。”鄧布利多喚了一聲。
巴蒂雙目赤紅,他的資訊素早不知何時已溢滿全屋,突如其來的爆發似乎吸走了他所有的力氣,雙眼無神地瞟了鄧布利多一眼。
他笑了,眼淚滑下來。
“我恨你們……希瑟死了。”
徒留這一句令人發抖的話,趁著眾人恍惚,巴蒂一把拽下他父親腰間的門鑰匙,魔力驅動下,空間立刻發生扭曲。
眨眼間,原本他的位置只剩下一團空氣。
倫敦深夜,雷古勒斯雙手抱膝,坐在布萊克莊園的大廳內,沙發下的毛毯散落一地的報紙,壁爐旁,點燃的炭火,映入水光閃爍的眸子。
一個人敲響了他的房門。
淺金色短髮被黑袍兜帽壓的緊實,Alpha陰惻惻的臉在驟然亮起的閃電下,似鬼魅般蒼白。
“雷古勒斯,”他聲音沙啞,“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巴蒂嘗試用無杖魔法點燃香菸,打了個響指,沒動靜,又打,還是沒動靜……
他不停地打著響指,手指發抖,指腹用力摩擦得發紅。
時針走了半刻,那支香菸完好無損地夾在他的指間。
巴蒂捂住臉,使勁揉了揉,顫抖的哽咽一下又一下,由小漸大,他的肩膀如無處浮萍的船隻顫抖著。
雷古勒斯一言不發,把指間的煙拿過來。
“呲。”
一簇明亮的火焰閃耀著,轉瞬即逝,留下菸頭的點點星火。
淡淡的,令人安心的香菸味飄浮在空氣中,有點輕微的清甜氣息。
這是希瑟最愛的牌子。
她愛吃甜食,又愛抽菸,用她的話來說——
“像我這樣懂得享受生活的人還有幾個呢?”
雷古勒斯低聲呢喃。
模糊的視野中,彷彿再次看到拉文克勞omega那張挑眉的笑臉,清幽的薔薇花,撒嬌似地靠過來,又悉心地擦去他的眼淚。
他眨了眨眼,設法讓眼中朦朧的火光恢復清晰。
落雪堆積在臺沿,整扇窗子霧濛濛的像一幅油畫。屋內壁爐裡的火焰熾熱燃燒,不斷升騰的冷空氣匯成一片交織的迷霧,夾雜著淡淡的煙味與酒香。
無數的聲音穿透記憶深處,像古老的留聲機那樣斷斷續續播放,最後恢復沉默。
“你確定麼?”
他沒頭沒尾地來了這麼一句。
巴蒂抽了一口煙,就含著,不呼吸也不說話,像在和誰置氣的小孩子。
半晌,他發狠抹了抹眼淚,將頭靠在雷古勒斯肩上。
煙霧輕柔融合在頭頂上方的空氣中,在火光下,宛若一段虛無縹緲的白紗。
巴蒂安靜凝視,直到煙霧散盡,他才給了朋友一個眼神。
“我從不為自己的決定後悔,雷古勒斯。”
“我要打碎他全部的試圖施加在我身上的幻想,做我自己,乾點瘋狂的讓能點燃我的事情——”
“我想殺人。”
大滴大滴的福靈劑在小坩堝裡跳躍,斯塔茜坐在軟墊上盤著腿,面色沉重。
正巧路過,端了一杯熱可可飲的萊姆斯低頭掃了眼,他喝著口,略顯好奇地隨口詢問。
“在做什麼?”
“嗯?”斯塔茜抬了抬頭,“你說這個,我在嘗試熬製福靈劑。”
萊姆斯被嗆得咳嗽起來,他揚起眉毛,“你怎麼突然開始搞起了這個?”
“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斯塔茜甩了甩魔杖,尖端的液體在空氣中消散。
她漫聲道:“沒關係,我已經弄好了。”
說者無意,聽者瞳孔地震,萊姆斯顧不得喝什麼熱可可,他盤膝坐下,把飲料杯子放在身旁的毛毯上,震驚地盯著坩堝內金黃色的液體。
“你是怎麼做到的,斯塔茜?”
他有點想要手碰一碰跳躍的福靈劑,在斯塔茜不支援的目光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