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燈已經熄滅了。
瑪麗似乎睡著了,alpha的地鋪在左邊,傳開一陣輕微的鼾聲,在斯塔茜的床上,透過升在半空緊閉的窗簾,可以辨認出燈光的微弱光線。
她可能一直在看書直到睡著,莉莉知道斯塔茜每天晚上都這樣。
她打了個哈欠,口腔裡帶著洗漱後的薄荷清香,莉莉鑽進被窩的動作很輕,以免吵醒她的室友。
夜風從開啟的窗縫中吹進來,酣睡中的贊婭特感到一絲寒冷,她下意識裹緊被子,縮了縮脖子,又沉沉睡去。
掀開的半截床簾裡,被子上擺放的夜燈照著光,空無一人。
夜色濃稠,夜空中姍姍幾點星光,不足以照亮霍格莫德的巷道。
夜已深,連三把掃帚酒吧也熄了燈,不遠處的豬頭酒吧一如既往的昏暗,這兒彷彿光線都要被吞噬。
一個穿著棕灰色長袍的老人站在二樓的窗戶旁,手中端著斟滿酒液的銀盃,畫面向上,花白的長髮和鬍子分別垂在後背和胸前,一雙和鄧布利多一模一樣的藍眼睛,正時刻盯著窗外。
“我為什麼要同意這件事情?”
他語氣不滿,身後牆壁上的畫像是一個金髮少女,藍眼睛怯生生地很可愛。
阿不福思沒指望得到妹妹的回答,他猛喝了一口酒,不拘小節地抹去鬍子上灑落的液體。
一陣風吹過,巷道上的報紙飄蕩在空中,無意間掃過,照片上的通緝犯是一個黑髮棕眼的alpha,眼角的淚痣讓她平靜的面容更加冷淡。
穿過一處空無一人的街道,腳步聲停頓,半空中竟突然出現一個頭,沒有下身,若是有人在夜晚出行,必定會嚇得落荒而逃。
斯塔茜摘下隱形衣的兜帽,掃過頭頂的門牌號,她隨意敲了門,邊脫斗篷邊走了進去。
深夜的豬頭酒吧已經打烊,她不必擔心自己會被旁人看到。
當走向一張裝飾著蕾絲桌布和瓷糖碗的小茶几時,斯塔茜把隱形衣收進了施了伸展咒的衛衣口袋裡。
接著拿出魔杖,輕輕一揮,爆開的煙花打破了酒吧的寂靜。
沒過十秒,二樓的一間房門開啟了,斯塔茜循聲望去。
阿不福思似乎沒料到她出現的這般突然,“你用了幻影移形?”
他語氣低沉,除了這個直接的轉移,他不認為女生能夠在他眼皮子底下過來,而自己毫無察覺。
斯塔茜笑了笑沒說話,權當預設。
“你該更謹慎點,萬一我這裡還有客人,”阿不福思朝她招了招手,“上來說。”
踩著吱呀吱呀的木製樓梯,斯塔茜來到二樓,明亮的燭光照亮著整個房間,阿不福思已然坐在壁爐旁的木椅上,正面是一幅畫像。
“你的要求,他已經告訴我了。”
他?斯塔茜心中暗想,這個事只有她和鄧布利多知曉,那這個人就只可能是鄧布利多咯。
斯塔茜懶得問酒吧老闆奇怪的語氣,她點點頭。
“我現在過去城堡,大概一小時之後回來。”
阿不福思擺了擺手,“不用擔心,我會一直留著通道入口,你隨時可以回來。”
畫像中的少女移動了,她朝遠處走去,再回來時,身後跟著一人,正在斯塔茜定睛看去,畫像突然從後方掀開,露出了鄧布利多的面容。
“看到你沒有變化,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德溫特小姐。”
斯塔茜露出一個微笑,“我也一樣。”
“跟我來吧。”
鄧布利多說著,在通道內轉過身去,全程三人沒有多餘的話說,斯塔茜撐著通道口走進去,隨後身後的畫像徐徐合上。
“教授,你為什麼要親自過來?”
斯塔茜的聲音在窄小的通道中格外清晰。
鄧布利多彎著腰,他們雙手扶著通道兩側,能夠走的更快,“這個通道是單向的。必須有人從入口的有求必應屋走過來開啟,才能進去。”
說著,他轉而道:“在來的路上,你應該都看到了吧。”
“你想說那些報紙?”斯塔茜說。
鄧布利多停下腳步,轉過頭深深地看了她一會兒。
“你不介意?”
斯塔茜隨著他的步伐停下,“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樣,是向您發怒,還是跑去報社詛咒他們竟敢亂寫報道?”
“老實說,你描述的這些更像正常孩子的表現。”
斯塔茜露出一個明顯很假的笑容,“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