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皮笑肉不笑,眼底沒有一點笑意。
南宮九宴似乎是沒聽出她話中的陰陽,笑道:“還以為賢王會在美人鄉中不出來呢。”
“上次那名男子可是隻跟著您,這次又帶著個侍衛,賢王當真是豔福不淺啊。”
她眼神曖昧,在納蘭鏡聞和鏡池之間流轉。
納蘭鏡聞退開幾步同她隔開距離,避免她的扇子扇到自己,這個天氣,還不至於熱到這個程度。
“人生在世,及時行樂。”
南宮九宴突然笑出了聲,“好一個及時行樂,賢王的這個境界,本殿怕是這輩子都到不了。”
納蘭鏡聞微笑,沒有回話。
“賢王請吧,本殿特地將天賜閣的廚子請來,還請賢王給個面子,嘗一嘗。”
納蘭鏡聞點頭,跟著她上了船,同外面不同的是,裡面極盡奢華,每一處都鑲了金,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紫琉璃為帳,白玉桌椅,香桂為柱,金磚鋪地,奢靡華麗。
納蘭鏡聞腳步微頓,面上不顯,平靜地走進去。
南宮九宴一直觀察著納蘭鏡聞的神情,見她如此平靜,心下有了計較。
“請坐。”
納蘭鏡聞坐下,眸色平靜,並不多看其他地方。
色澤誘人的菜餚被一盤盤端了上來,擺在二人面前,納蘭鏡聞沒有動筷。
南宮九宴終於捨得放下她那把扇子,神色怪異的盯著她。
“賢王,請。”
納蘭鏡聞掃了眼面前的菜,並沒有動作。
南宮九宴勾起唇角,道:“賢王是害怕本殿在這裡面下毒嗎?”
納蘭鏡聞看了她一眼,道:“主人都還未動筷,豈有客人先動的道理?”
南宮九宴點點頭,拿起筷子,夾了根青菜放到嘴中,隨後看向納蘭鏡聞,眼神示意。
納蘭鏡聞拿起筷子,也夾了根青菜放到口中,咀嚼著。
其實她不害怕南宮九宴會在菜中下毒,她還沒有這個膽,什麼明目張膽的謀害她,她接下南宮九宴的邀請是眾所周知的,所有勢力都在盯著這方,她不敢在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對她下手。
這次不過是想要試探試探她,二人吃著菜,一直是南宮九宴在說著話,納蘭鏡聞只是點頭附和她。
吃至一半,南宮九宴突然放下筷子,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勾起唇角。
“聽聞賢王幫了皇姐,解決了城外聚集的病人一事,賢王真是深藏不露啊。”
納蘭鏡聞的手微頓,放下了筷子,抬頭同她對視。
“不過是碰巧知道治療方法罷了,算不得什麼。”
對於南宮九宴會知道此事,她並不感到意外,甚至是意料之中。
即使南宮時語再低調,再想掩蓋此事,可是皇城之中,有著無數勢力的眼線盯著,更何況是東宮之中,太醫院太醫集體被召集,很容易引起人注意。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南宮九宴如此正大光明的說出來,她就不怕自己會跟南宮時語說嗎?
南宮九宴好像知曉她的心思,道:“城外那些人本殿派人看過,病症極為怪異,從未見過,母皇也頗為煩惱,賢王此次,倒是替母皇解決了頭疼之事。”
“事關百姓,本殿自是應該上心。”
納蘭鏡聞點頭,沒有說話。
南宮九宴繼續道:“冒昧問一句,賢王同大皇姐關係很好嗎?”
“不過點頭之交罷了。”
南宮九宴盯著她,像是在看她是否是在說謊,可是看了會兒,什麼都沒看出來,納蘭鏡聞始終面色淡漠。
她收回目光,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明人不說暗話,賢王可知本殿為何請你來嗎?”
納蘭鏡聞掃了眼她身後幾人,淡淡道:“不知。”
南宮九宴微頓,揮揮手,身後的幾人退了出去,納蘭鏡聞見狀,並未多說什麼,也沒有任何動作。
南宮九宴皺眉,道:“你我之間談事,外人恐怕不便在場。”
她的意思很明顯,是想要鏡池也出去。
鏡池無視她的目光,始終沉默寡言。
納蘭鏡聞回頭看了他一眼,拉過他的手,一把將人拽下來摟在懷裡。
鏡池微怔,很快反應過來,柔下僵硬的身體,害怕自己傷到她,安靜地靠在納蘭鏡聞懷中,輕輕閉上眼,聞著獨屬於她的味道。
納蘭鏡聞這才再一次抬眸看向南宮九宴,眼中意思再明顯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