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鏡聞沒有追的打算,徑直回了大部隊。
錦瑟見她還是未將人帶回來,有些疑惑,卻又見納蘭鏡聞臉色不太好,最終沒有問出口。
沒有納蘭吟的日子格外清淨,不會再有人時不時地推她的門,鬧著要和她睡,也不會再有人在她用錦瑟溫存時,橫插一腳。
這段日子,納蘭鏡聞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也不在意納蘭吟去了哪,總歸不是她關心的。
錦瑟也不會主動提起,他慣會看人臉色,不會因此惹得納蘭鏡聞不開心。
其他人也心知肚明,這些時日,竟沒有一個人提起納蘭吟。
在又一次身體失控,這次沒有納蘭吟搗亂,在她吩咐後,並未有人強行闖入她的房間,只是次日醒來後,錦瑟身上的傷,還是令她忍不住心驚。
他眉心微蹙,臉色慘白,似是睡得極其不好,身上幾乎沒有一寸完好的面板,可見她無意識時,下手有多重,更想象不到,在前幾次,他每次拖著這傷痕累累的身體離開,只為了不讓她發現。
她那時還天真的想過,是不是自己隨手抓了路人來洩慾,如今一想,又有太多破綻了,她一直都沒有真正深入去查探過。
吩咐人送了熱水進來,替他仔細地擦著身上的髒汙,腿間泥濘,又將他身上的傷口處理了一番。
儘管她動作已經足夠輕,錦瑟還是被吵醒了。
“王爺……”
納蘭鏡聞俯下身吻在他的唇上,輕聲道:“再睡會兒吧。”
錦瑟搖頭,看到她穿著裡衣替自己上藥,又感覺身上一陣清爽,定是她替自己擦拭的,連忙起身跪到地上。
“王爺,這些腌臢之事豈能讓您來?奴自己來便好。”
納蘭鏡聞將人拉了起來,錦瑟雙腿發軟,根本站不穩,只能借力靠在她身上,臉上全是不贊同。
納蘭鏡聞看著他眉眼間掩蓋不住的倦意,輕嘆一口氣。
“本王說了許多遍,你我不是主僕,不需要如此,你我之間是平等的。”
錦瑟搖頭,雖不贊同她的話,卻不敢反駁,只能轉移話題。
“奴替您更衣吧。”
納蘭鏡聞按住他的手,將人重新抱起強制性放到床上,“時辰還早,你再休息會兒,本王又不是孩子,可以自己穿衣服。”
錦瑟張嘴想說些什麼,被納蘭鏡聞一個吻堵了回去,聲音中帶了威脅警告。
“你若是不聽話,那本王便生氣了。”
錦瑟一向守規矩,將自己的身份放得很低,以奴自稱,更不會做出讓納蘭鏡聞不高興的事,只要納蘭鏡聞以此要挾,他便會乖乖聽話。
錦瑟這才不再堅持,閉上了眼。
或許是真的太累了,他很快便睡著了,納蘭鏡聞伸手撫平他緊皺的眉,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
日子緩緩過去,終於快要到達齊臨京師,可是在城外不遠處,他們看到了大批大批的人駐紮在城外,可所謂的駐紮,也不過是破草棚子,一群一群的人蜷縮在一起,根本無法抵擋風雨,而其中還有人躺在草蓆子上,面色黑青,生死不明。
更有人攔住他們的馬車,想要乞討,都被紅雲驅趕開。
納蘭鏡聞拉下車簾,取出遮面的紗遞給錦瑟。
“戴好,不要取下來。”
剛剛那看起來,不像是遇到什麼天災,反而更像是某種病毒的蔓延。
錦瑟乖乖接過戴上,也不問原因,無條件聽從她的話。
靠近京師,城門口站著一群人,為首的便是齊臨皇太女,南宮時語。
她的左側,正是雪卿珩,而右側是一名女子,衣著華麗,神情溫和,手中執著一把扇子,溫潤如玉。
這應該便是南宮九宴了,倒是同傳聞中一樣,生得一副好相貌,怪不得讓如此多男子芳心暗許。
納蘭鏡聞掃了眼周圍,這裡沒有流民,像是被刻意驅逐,清空這片場地。
馬車緩緩行至,納蘭鏡聞下了馬車,又回頭伸出手,錦瑟看了眼她的手,又看了眼周圍眾人,微微垂眸,將手放了上去。
納蘭鏡聞摟著他的腰,來到眾人面前。
“好久不見啊,太女殿下。”
南宮時語不動聲色地掃了眼錦瑟,思索著他的身份,隨後道:“好久不見,賢王,本殿介紹一下,這位是本殿的三皇妹,南宮九宴。”
納蘭鏡聞看過去,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打量著她。
“原來這便是三皇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