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只要知道,臣侍不會害您就好。”
“你跪了這麼久,就為了讓本王不去主持祭典,你有你的堅持,本王有本王的無奈,聖旨已下,又臨近祭典,再無更改的可能,這已經不僅僅是本王說不去便能不去的。”
容衡玉如此聰穎,怎麼可能會不懂其中的利弊?
若是現在反悔,無異於是打了納蘭鳳行的臉,納蘭鳳行終究是位帝王,帝王之怒沒人能承受得起。
可他到底為何要如此堅持?
他說不會害她,那就說明此次祭典可能有問題,可比起容衡玉,自己似乎更信任納蘭鳳行。
容衡玉定定地望著她,神色平靜。
“王爺當真要去?”
納蘭鏡聞點頭。
她背後是整個王府,她必須要負責起整個王府的安危。
“以後莫要不拿自己身子當回事。”
容衡玉終是沒有再說什麼,預設了她的決定。
很快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是成禾端著藥進來了。
納蘭鏡聞接過藥,將容衡玉扶了起來,將藥遞給他,示意他喝。
容衡玉只是垂眼看了看這黑漆漆的藥,稍稍偏過腦袋,沒有接過去的意思。
納蘭鏡聞有些不明所以,還以為他是不想自己喝,便拿起勺子打算喂他。
“喝吧,喝了病就好了,等你的病好了,祭典過去之後,本王便陪你回府看容大人。”
容衡玉還是偏著腦袋,眉眼淡漠,可納蘭鏡聞明顯在他眼中看到了嫌棄之色,她一愣,立即明白過來。
他怕苦?
容衡玉怕苦?
一個看著無堅不摧,什麼都不怕的人,居然怕苦?
雖覺得意外,但還是吩咐成禾拿了蜜餞過來,成禾雖有些不情願,到底沒敢忤逆她。
有了蜜餞,容衡玉這才乖乖喝藥,看他平靜的面龐,她還會當真覺得自己剛剛是看錯了。
喝完藥,成禾拿著碗出去,屋內再一次只剩下他們二人。
納蘭鏡聞本想讓他好好休息,他卻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走。
“王爺不是答應過要陪臣侍的嗎?”
他只是盯著她,平靜地敘述著,偏偏是這樣,看著不爭不搶,更讓人無法拒絕。
她答應過他,便不好反悔,只能再一次坐在他床邊。
容衡玉卻往床內移了移,騰出一個位置來。
“坐著累,王爺上來躺著吧。”
納蘭鏡聞沉默一瞬,倒是沒拒絕,脫了外套躺了上去。
剛一進去,一副滾燙的身子便貼了上來,容衡玉將自己納入她的懷中,摟住她的腰,兩具身體緊貼著,不留一絲縫隙。
“王爺是打算娶裴公子了嗎?”
納蘭鏡聞“嗯”了一聲,沒打算隱瞞他。
“裴公子雖性情跳脫了些,但臣侍看得出,他對王爺是真心的,更何況他家世顯赫,又與王爺青梅竹馬,怕是沒有人比他更合適您了。”
聞言,納蘭鏡聞挑了挑眉,垂眸看他。
“你既然這麼滿意他,剛剛又為何要說那些話氣他?”
容衡玉只是淡淡笑了笑,摟在她腰上的手緊了幾分。
“臣侍雖滿意他,可畢竟他要嫁的人是王爺,臣侍還做不到那麼大方,看著自己的妻主娶別人,既然無法阻止,便只能在言語上贏上幾分。”
人都是自私的,容衡玉也不例外,不過他倒是誠實。
納蘭鏡聞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他的話。
“臣侍只希望,王爺這裡,能一直有臣侍的一席之地便好。”
他用手指點了點納蘭鏡聞的心口處,鳳眸卻定定地注視著她,神色認真。
納蘭鏡聞將他的手握住,納入掌心之中,刻意避開話題,淡淡道:“休息吧,你一夜沒睡了。”
容衡玉鳳眸暗了暗,終是沒再說什麼,聽話地閉上了眼。
鼻尖縈繞著熟悉的氣息,或許是因為納蘭鏡聞的懷抱讓他很有安全感,又或者是他太累了,整晚未睡,不消片刻,呼吸便平緩了下來。
確定他睡著後,納蘭鏡聞才小心從床上下來,走出門看到守在門外的紅雲和清徊,吩咐道:“看好王夫,若是他醒了,讓他先用膳。”
“是。”
納蘭鏡聞抬腳離去,成禾緊跟其後。
“說吧。”
成禾明顯有事想要稟報,她立即道:“王爺,您吩咐的已經全部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