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軒臉上的得意之色,段洪默然不語。
身為太上皇的貼身太監,當年皇宮裡的變故,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還清楚地記得,當時王恆身穿鎧甲,手持寶劍,率領一群將士,硬闖皇宮,逼迫太上皇寫下禪位。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理解老主人的感受。
段洪看著王軒平靜下來,嘆了一口氣道。
“如今大夏一片大亂,朝中人心惶惶,百姓惶惶不可終日。”
“我就怕幽州滄州,會攻入燕京城。”
“這一戰,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了。”
王軒聞言,原本還帶著幾分笑意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說實話,他雖然對兒子奪嫡之事恨之入骨,但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報仇。
就怕血流成河。
然而,這個世界,卻不是他想要的太平長壽。
王家,就像是被詛咒了一般,帶著仇恨,走上了歷朝歷代的老路。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其中一人低下了頭。
當初,為了大局考慮,他選擇了退隱,不再參與這件事。
如今,王恆也是如此。
“王恆心胸狹隘,睚眥必報,我怕他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要是他能像我一樣,把皇位傳給下一代,那該多好。”
說到這裡,王軒已經泣不成聲。
說到底,王恆再怎麼恨,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與此同時,燕京府的地牢之中。
牢房裡,蔡太師和梁辰盤腿而坐。
昨天晚上,他們都是在睡夢中被皇城衛抓住的。
至於為什麼,就不清楚了,只說反省一下。
兩人一為外務,一為內相,在大夏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兩人之間,還是有很多共同話題的。
“太師,沒想到在這裡見到您,實在是蓬蓽生輝啊。”
說到這裡,梁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蔡太師雖然貴為外廷第一人,但對這位太監卻是絲毫不敢怠慢。
聞言,搖頭一笑。
“梁相過獎了,蔡某也是一樣。”
“呵呵,說的也是。
都到這一步了,還說什麼廢話。”
“您對此有什麼看法?”
笑完之後,梁辰一本正經地問道。
蔡太師捋著長鬚,沉吟道。
“我覺得這是好事,如今朝堂上一片混亂,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也不知道該不該開戰。”
“人無完人。”
“還是老老實實的待著吧,哪也不去。”
梁辰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不錯,宇公子手裡至少有七十萬大軍。”
“更何況,他現在已經佔領了燕雲州,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先不說宇公子有沒有打得過大夏,就說現在的大夏,已經拿吐蕃沒辦法了。”
“所以,咱們進了監獄,就沒必要再得罪陛下,也沒必要再得罪宇公子。”
梁辰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兩人都是一方豪強,縱橫大夏二十多年,又豈會沒點手段。
就連梁辰這個閹人,也看得出來,此時的大夏,已經進入了守勢。
“呵呵,梁相這話若是傳到陛下耳中,非把你革職不可。”
蔡太師微微一笑。
梁辰搖了搖頭,“皇帝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他不可能出現在天牢裡。”
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後,便不再說話。
“拜見陛下!”
兩人正想著,就聽到獄卒跪在地上的聲音。
還有腳步聲傳來。
“陛下駕到!”
蔡太師睜開雙眼,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恭迎陛下。
梁辰也跟著跪了下去。
片刻後。
王恆帶著幾名護衛走到大牢外。
他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兩人,輕嘆一聲。
“你們都是我的老部下,就不要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了”
“朕知道你們在想什麼。”
果然……
聽聞此言,蔡太師與梁辰同時翻身而起。
“臣等有罪!”
“陛下如此尊貴的身份,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王恆陰沉著臉,大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