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至迦葉殿門口,一股莊重渾厚之感,帶著山中陰寒之氣撲面而來。見凌子夏完好無損,孫小空方才鬆了口氣。暫且不管老和尚是怎麼回事,還是抓緊時間朝拜之後,下山要緊,這地方太邪乎了。
大殿當中只有一個小沙彌,小沙彌年歲不過六七,長的極為可愛,鋥亮的腦袋幾乎等倒印出大殿光景。
可能是今日廟中無香客,小沙彌也樂得偷度半日閒,盤膝打坐打著盹,對孫小空二人的到訪,也毫無察覺。
凌子夏似乎跟小沙彌很熟,看到小沙彌後,冰山容顏也得以融化,帶著一抹攝人心魄的微笑走向小沙彌。
隨後在孫小空難以置信的目光下,凌子夏極具小女兒姿態調皮的在小沙彌光溜溜的腦袋上伸出芊芊玉指彈了一下。
“誰?”
大夢忽覺醒,小沙彌大喝一聲,噌的一下跳起,像受驚的小老虎,回頭看來。
“小傢伙,竟敢在大殿中打盹,你就不怕方丈懲罰你嗎?”見小沙彌回頭,凌子夏像鄰家大姐姐一樣溫柔笑著打趣。
看到是凌子夏後,小沙彌怔了下,隨後一本正色,雙手合十,嬌憨可愛道:“此乃佛門重地,施主請自重。”
聞言凌子夏一連發出數聲銀鈴般的笑容,對小沙彌道:“好小子,幾日不見,竟然敢裝作不認識你姐姐我了。”
“至善已是出家之人,紅塵瑣事了無牽掛。”小沙彌有模有樣的答道。
“凌宇。”凌子夏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至善小和尚,道出至善小和尚的俗世之名,道:“看來雲硯大師把你調教的不錯嘛,現在這麼乖巧懂事了,完全沒有曾經那個把燕京攪得不安寧的混小子半分樣子了。”
凌子夏提及往事,至善小和尚臉頰微紅,略顯窘迫道:“前塵已斷,往事如煙。女施主沒必要用小僧曾經之過錯來羞煞小僧了,需知人生百年,一切盡在明日。”
“裝,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對於至善的表現,凌子夏一臉不屑道。
至善無言以對,道了聲阿彌陀佛:“天色不好,女施主若是無事,還請今早下山去吧!免的雨水大降,路不好走。”
孫小空在一旁興趣勃勃的看著姐弟兩鬥嘴,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凌子夏冰山面孔下的真實面孔,不由的怦然心動。
但孫小空知道自己得剋制,不然紫霞的身影又該出來鬧騰了。
“路不好走,我就不走了,留宿山中不好嗎?迦葉殿又不是沒有女香客休息的禪房。”凌子夏一副跟至善小和尚槓上了的面貌,風輕雲淡的笑道。
聞言至善面色一苦,扭頭看向孫小空,黝黑髮亮的瞳孔中亮光一閃,再次看向凌子夏,訴道:“女施主獨身二十載,今有良人相伴,何苦為難小僧,還不如趁早下山,去享受那風花雪月。”
“齷齪。”凌子夏瞥了眼孫小空,碎了一口,慍怒道:“凌宇,爺爺送你上山,讓你收斂心性,卻不料你外表純良,內心依然無恥,等我回去一定如實告訴爺爺,讓你在這山上至少再待個四五年。”
“老姐,別啊,我求你了,你千萬別跟爺爺說。這些日子,我吃齋唸佛,早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至善小和尚聞言,立刻繃不住了,一臉乞求的抓住凌子夏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
“不裝了?”凌子夏笑著道。
“不裝了。”至善點頭道。
“這還差不多。”凌子夏心滿意足,心情更是大好,回頭對孫小空道:“我弟弟凌宇。”
“你好,我叫孫小空,是你姐姐的……”孫小空笑著打招呼。
“同學。”
凌子夏知道孫小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準沒什麼好話,搶先說道。
“對,同學,我是你姐姐的大學同學。”孫小空笑容不減,一臉猥瑣道。
至善掃了眼孫小空,對凌子夏疑惑道:“老姐,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男同學。”
“你們班都是女同學嗎?”凌子夏無語,這問的都是什麼廢話。
“抱歉,小僧待發修行,學校即寺廟,廟中只有男人。”至善古靈精怪道。
“少跟我貧嘴。”凌子夏瞪了眼至善,掃量四周疑惑道:“今天廟裡怎麼就你一個人?”
“迦葉佛壽辰將至,方丈師父和師兄們都下山化緣去了,留小僧一人看守廟宇。”至善如實答道。
“哦。”凌子夏輕應一聲,繞開至善,對著迦葉佛的金身,雙手合十,跪在蒲團之上,誠心祈禱了起來。
至善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