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聞融面上堆滿笑意:“硯舟,作為看著你長大的長輩,不才能這般稱呼你吧?”
墨硯舟目光深邃地看向他,並未作答。
周聞融尷尬地輕咳兩聲:“你與芋可自幼便訂下婚約,如今突然要取消,因何緣由你總得告知一二吧?”
“周大人。”墨硯舟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裡沒有外人,你我不妨開啟天窗說亮話。”
“這門親事到底是如何得來的,想必周大人心中,比誰都清楚。”
周聞融心中一緊,偷偷瞄了一眼墨硯舟又迅速移向別處,當年那件事做得極其隱蔽,不可能被他發現。
思及此,他故作氣憤:“硯舟,雖然你位極人臣,但也不可信口胡謅,妄下結論。說話做事當講究證據。”
墨硯舟深邃的丹鳳眼眸微眯,勾唇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從墨硯舟入門到現在,周芋可的視線再未從他身上挪開過。
那抹稍縱即逝的笑顏,自然不可避免的落入周芋可眼中,她一時竟晃了神。
以往只知墨硯舟清冷,拒人千里,未曾想,他笑起來竟如此勾人心魄。
這個男人,她說什麼也不能放手,他,只能是她的!
自早朝開始,喬惜便環顧群臣,直至結束,墨硯舟始終未曾出現,無故缺勤的還有周聞融。
喬惜坐上御輦,在返回天啟宮的路上時,帝眸微眯,用手輕輕摩挲著下巴:
我該怎麼助他擺脫周家呢?
如果貿然出手,他會不會覺得我對他有所圖謀?
管他呢,姑奶奶高興就好。
況且我本來就對他有所圖謀,他知道又如何?還能翻出我的五指山不成?
思及此,喬惜瑩潤澄澈的烏眸一轉,有了!
見喬惜回到天啟宮偏殿,方姨立即命人傳膳。
不多時,桌上照例擺上了一碗肉羹與兩道小菜。
喬惜回到內室換了身常服出來,卻發現餐桌上多了三大盤烤鴨。
她額角跳了跳,抬頭望向方姨:“這誰的意思?”
方姨伸出手,學著喬惜的模樣比劃著oK的手勢:“不是陛下您說的,要吃三隻嗎?”
哈?我?!!
還好她只是理解成三隻烤鴨,若是其他的,那可怎麼得了?
喬惜撇撇嘴,義正言辭:“我那不是三隻,是oK,‘好’的意思,明白嗎?”
方姨尷尬地輕咳一聲,移向別處:“現下明白了。”
快速用過早膳後,喬惜拉著方姨進入內室。
喬惜環顧四周,手用在嘴邊,湊近方姨耳邊低語:“方姨,我準備出宮一趟,你會保護我的,對吧?”
方姨疑惑地看著她,微微頷首。
喬惜立即展開笑顏,“那我們快換衣服吧。”
喬裝一番後,喬惜與方姨皆女扮男裝。
方姨瞧著喬惜的裝扮,滿意的點了點頭:“如此這般,在外行走確實更方便。”
方姨喚來皮卡丘準備一輛簡約的馬車,便與喬惜一道匆匆出了宮。
馬車穩穩地行駛了一陣,耳邊傳來喧譁的吆喝聲,熱鬧非凡。
喬惜輕輕掀開窗幔的一角,臉上露出歡喜之色,來這個世界這麼久,她還沒好好逛過這北齊的京都城。
果然是天子腳下,繁華迷人眼,富貴亂人心。
喬惜回過頭,眼含笑意地看向身旁的方姨,有這麼個高手在身邊,心中果真踏實不少。
方姨回之微笑:“公子,我們準備去哪兒?”
“去墨府。”
方姨挑眉,略帶詫異:“墨府?”
但見喬惜肯定的點了點頭,也並未再多說什麼。
約莫半炷香的功夫,馬車穩穩地停在墨府門口。
方姨與喬惜前後腳下車,喬惜徑直上了臺階。
方姨來到門房面前,從懷中取出代表帝王的腰牌,側眸看向身旁。
門房見狀,倏地跪地:“拜見陛下!”
喬惜將食指豎在唇上,小聲道:“切勿聲張,孤尋墨相有要事相商,前面帶路即可。”
門房立即從地上爬起來,恭敬地在前面引路。
穿過蜿蜒的遊廊,在即將到達前院正廳門口時停下。
門房弓著身子,伸手示意:“陛下請稍候,奴才這就去通知家主。”
“不必。”喬惜抬手製止,“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