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硯舟眉心深鎖,不為所動。
老道不耐煩:“你若想救人,就隨貧道來!”
墨硯舟跟隨老道,自三清身後,進入觀內。
是一間極為簡樸的禪房,老道自顧自在其中一個蒲團盤膝而坐,指了指對面,示意墨硯舟坐下。
墨硯舟輕掀衣襬,盤膝而坐。
“氅衣脫了,實屬累贅。”
墨硯舟依言,脫去墨色大氅,疊好置於一旁。
老道輕閉雙目,掐指飛速計算,良久睜眼:“你欲救之人,與你是何關係?”
墨硯舟淡然:“君臣。”
老道搖頭:“此人本就與貧道淵源頗深,若非見你誠心,貧道絕不相助!眼下你若不說實話,就請回吧。”
說罷,老道欲起身。
墨硯舟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深吸口氣:“她,是晚輩心屬之人。”
老道再次搖頭:“不夠真切。”
墨硯舟唇角微抿,卸下偽裝,坦誠道:“她是唯一知曉晚輩父母死因之人,晚輩必須救她!”
老道沉默良久,“欲救她,你需付出同等代價。”
墨硯舟不假思索:“無論何等代價,晚輩心意已決!”
老道目光復雜地看著他,良久,輕嘆一聲:“閉眼!”
一道白光閃過,不適漸漸消失,墨硯舟緩緩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城北梨花巷中一戶人家,青年喬明卿正焦急地在院中來回踱步。
“少爺,少夫人正在府中生產,您若不歸,恐落人話柄。”
喬明卿眉心深鎖,瞪向身旁的小廝:“少夫人!少夫人!你到底收了夏昉多少好處?”
他惡狠狠地指向房內:“你別忘了,這裡面待產的可是你親表姐!”
小廝猶豫:“可是...”
喬明卿恨得咬牙切齒:“沒什麼可是的!誰知道她夏昉腹中懷的是何人孽種?芒兒腹中才是我喬明卿的親骨肉!”
“孰輕孰重,還需要我提醒你嗎?”
小廝嚇得一激靈,不再多言,默默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