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硯舟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你傷他兩次,我還你一次,左右你也沒吃虧,咱們算扯平了。”
小道童撓了撓頭,若有所思,隨後輕盈地從樹頂躍下,來到墨硯舟面前。
他傲嬌地伸出手:“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我叫果賴,你叫什麼?”
天祿眉頭緊鎖:“果賴?過來?”
小道童衝他呲了呲牙,正欲拉開彈弓時,墨硯舟適時握住他的手:“墨硯舟。”
“還真是小墨啊?”小道童語氣中帶著一絲俏皮。
天祿沒好氣地斜睨他一眼:“小墨也是你叫的?”
小道童瞪了天祿一眼,轉向墨硯舟:
“師傅說了,若想救人,就要讓姓墨的那小子行三拜九叩之禮。誠意到了,他自然會下山相救。”
天祿一臉詫異:“那怎麼行?我們時間緊迫!”
小道童似笑非笑地看向天祿:“師傅還說了,剩下的那一個,便供我玩弄。”
天祿瞪大雙眼,驚掉了下巴:“啥玩意兒???”
小道童哼著歡快的小調,圍著二人轉了一圈:“今年救治三人的名額已滿,你們若是不願,便等開年再來吧。”
墨硯舟輕掀衣襬,徑直跪地,寒意瞬間刺入膝蓋,他卻毫不在意,俯身叩首。
小道童見狀,無奈地搖頭:“你可知,若想讓師傅破例,是要付出代價的。”
墨硯舟起身,向前一步,再次跪地:“萬事萬物,有得必有失,墨某清楚。”
小道童輕嘆,低聲喃喃:“就怕這代價,你承擔不起。”
說著他輕揮衣袖,一道蜿蜒的青石板山道,自山腳下延伸至高聳入雲的山峰。
“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墨硯舟回首,微笑著點頭示意:“多謝。”
天祿正欲跟上,小道童伸手攔在他身前:“你若還想救人,就老實待在此地陪我玩。”
“可是...”天祿欲言又止。
小道童眉峰一挑,嘴角上揚:“你若陪我玩高興了,我不介意幫幫他。”
天祿舔了舔凍僵的嘴唇:“真的?”
小道童輕瞥他一眼,淡淡點頭。
天祿一屁股坐下,“我又冷又餓,還困,關鍵是臉疼,不想動。”
小道童撇撇嘴,拉著天祿盤膝而坐,運氣調息。
手腕一轉,單手覆在天祿手上,一股溫熱的暖流自手臂遊走至全身,最終在丹田匯聚。
天祿頓感腦海一片清明,身輕如燕。
小道童立時收了功。
天祿撇撇嘴,略帶不滿,拉著小道童的手,一臉訕笑:“果哥,別那麼小氣嘛。”
小道童一把拍開他的手:“你資質太差,輸送給你都是浪費。”
天祿再度拉住小道童的手:“怎麼會呢,我們可是鐵哥們兒,好東西要大家一起分享。”
小道童:“若是我教你,你會帶我進城玩兒嗎?”
天祿拍著胸脯保證:“別說進城,就是進宮都沒問題!”
“進宮?宮裡有好吃的嗎?”小道童好奇地問。
天祿一副看傻子的神情看著他,隨即轉為憐憫:“這不廢話嗎?當然有啊!”
“那還等什麼?我們快走吧,趁著師傅沒發現。”
說著小道童起身,拉著天祿就要離開。
天祿指了指正踏上臺階的墨硯舟:“我家少主還在這,我不能離開。”
小道童望著那數百萬階梯,頓時洩了氣。
“改天定要想個法子,將師傅忽悠下山,住那麼高作甚?”
天祿憋笑:“喝風。”
小道童回眸瞪他一眼,天祿不以為然:“我說錯了?你就說上面的風是不是比咱這兒要大些?”
小道童被天祿懟得啞口無言,“那你幫忙想個法子,最好能說服師傅下山。”
“你這不強人所難嗎?”
......
不知過了多久,當喬惜幾乎要放棄希望時,四周的景象漸漸由模糊變得清晰。
呈現在眼前的,是郊外一座雅緻的涼亭,雪花飄飄,構成一幅悽美的畫面。
涼亭中,夏昉與南宮鶴相擁而泣,緊緊相連。
南宮鶴緊緊摟著夏昉,似要將她與自己融為一體:“等我。”
夏昉眼眶溼潤:“此去危機重重,萬事小心!”
南宮鶴微微頷首,“好。”
夏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