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陸驥見喬惜已將茶水飲盡,激動不已,整了整衣襬昂首挺胸地步入客棧大門,徑直向著喬惜走去。
杜繆說過,此藥會在飲下後一息之間便能控制人的神識。
他快步走到呆呆地望著前方,雙眼失焦的喬惜身邊,取出一枚小巧的銅鈴在她面前輕晃了晃。
“叮鈴鈴...”
一陣沉悶的聲音傳來。
喬惜整個人身子一僵,呆若木雞。
陸驥見狀,蹲下身子,湊近她耳畔輕聲道:“喬惜,我是陸驥,是你此生最愛之人。”
喬惜雙眼逐漸聚焦,木訥地轉過頭,毫無波瀾的雙眸中倒映著陸驥的面容,機械地重複道,“你是陸驥,是我此生...最愛之人。”
“很好。”陸驥嘴角上揚,“你要乖乖聽我的話,我才會娶你。”
喬惜微微點頭,“我會乖乖聽話,等你來娶我。”
陸驥面上的笑意更深,“切記,務必同除我以外的其他男子保持距離,唯我之命是從。”
喬惜再度點頭,“好,我都記下了。”
陸驥抬眸看向客棧門外,街對面方姨的身影匆匆向著這邊走來,唯恐事情敗露,暗自咬了咬牙。
“我不管你今日出宮所為何事,辦完之後立即乖乖回宮,等我下一步指示。”
喬惜順從的點頭,“好的。”
“不許告訴任何人,你今日見過我。”陸驥見喬惜點頭回應,又將銅鈴在她耳畔輕晃了晃。
“叮鈴鈴...”隨著一陣沉悶的鈴聲傳來,喬惜整個人身子一軟,軟軟地伏在桌上。
隨著方姨步步逼近,陸驥來不及調整喬惜的姿勢,立即轉身匆匆朝著上二樓的樓梯口走去。
與此同時,步入客棧的方姨,目光落在陸驥匆忙的背影上倏然轉冷。
他來作甚?
她快步走到喬惜身邊,輕晃了晃她的手臂,壓低聲喚著,“公子...公子。”
喬惜回過神來,下意識伸手揉了揉發脹的額頭,腦袋懵懵的,困惑地看著方姨,“發生什麼事了?”
方姨眉頭微蹙,“我若是沒看錯,方才上樓的是陸驥,他可有對你如何?”
喬惜一怔,眼眸中浮起一絲迷茫,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陸郎來過?我沒注意。”
“陸郎?”方姨頓感不妙,喬惜一向討厭陸驥,怎會如此親暱地稱呼他?
眉頭深鎖的方姨正欲開口詢問,喬惜卻突然開口,“別管他了,姨姨,您快吃些,一會兒咱們還有要事。”
方姨深吸口氣,回宮後再找機會問便是,出趟宮確實不易。
思及此,她拿起一個溫熱的饅頭,就著稀粥吃了起來。
“安牧那邊我已吩咐下去,他先一步去莊上將工人集結好。”方姨將饅頭三五下塞入口中,就著稀粥嚥下後道。
說完,她拉著喬惜起身,結賬後徑直往門外停靠的馬車走去。
上了馬車,喬惜便開始走神。
馬車緩緩啟程,方姨見她如此模樣,忍不住輕嘆一聲,“我離開後,可是發生了什麼?”
喬惜回過神來,望著方姨緩緩搖了搖頭,“沒有,就是有些乏了。”
方姨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陸驥此人,您如今如何看待?”
喬惜茫然地看向方姨,“為何這樣問?”
“沒什麼,就是好奇。”方姨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真摯的笑容。
“陸郎他...”不知為何,喬惜此刻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墨硯舟的身影,但她無法左右自己,
言不由衷道,“氣宇軒昂,腹有詩書氣自華,風度翩翩白衣郎,一身才情惹紅妝。”
此話一出,方姨眉頭深鎖,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擔憂。
這說的是陸驥?
她平日裡不是最討厭陸驥嗎?
這話用來形容墨相大人倒是貼切,用來形容陸驥就...有失體統。
方姨仔仔細細地審視著喬惜,她究竟是怎麼了?
會不會...是昨日來福的突然離世,對她的打擊太大?
思及此,方姨眼中閃過一抹惋惜,“陛下,您若是難過,您可以哭出來的,不要事事都憋在心裡,會憋出病的。”
喬惜莞爾一笑,“姨姨,我真的沒事,您就別擔心了。”
喬惜越是如此,方姨越是心慌得緊。
她與喬惜相處的這段時日以來,即便喬惜不經意間的一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