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皇宮,天啟宮偏殿之中。
幽冷的燭光在角落裡搖曳不定,彷彿隨時都會被黑暗吞噬,
那忽明忽暗的光影在眾人臉上跳動著,更添幾分壓抑的氛圍。
墨硯舟一臉凝重,眉頭緊緊鎖著,宛如兩座小山丘,
他的目光中滿是憂慮,低聲問道:“你是想說,喬惜極有可能中了北疆的幻神丹?”
小果賴輕輕地點了點頭,那動作細微卻透著一種篤定。
他站在那兒,身形略顯單薄,背後的影子被燭光拉得長長的,彷彿一個孤獨的守望者。
“方才你們也都瞧見了,她的眼神空空洞洞的,就像一口乾涸的深井,毫無生氣,明顯是被人操控著。”
小果賴一邊說著,一邊回想起當時的場景,不禁打了個寒顫。
喬惜那空洞的眼神,就像兩把冰冷的鉤子,直直地刺進他的心裡,讓他感到一陣寒意從腳底直竄上腦門。
“而且她說話的時候,表情木訥得很,就好似一個被絲線牽扯著的提線木偶,一舉一動都透著一種不自然。”
小果賴一邊說,一邊細細分析著,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角,像是要從那布料中汲取力量。
“你們可還能記得,那陸驥問她話之後,有一陣隱秘的空靈之聲悄然響起?”
小果賴微微眯起眼眸,眼中閃過一絲疑慮,那眼神像是在努力穿透層層迷霧,想要找到真相的蛛絲馬跡。
“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她平日裡對陸驥那可是厭惡到了極點,
恨不能離他遠遠的,怎麼會突然之間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呢?”
小果賴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像是對這詭異的轉變感到既害怕又憤怒。
方姨用力地點了點頭,那贊同的神情極為明顯。
她那飽經風霜的臉上,皺紋都似乎更深了些,像是歲月的刻痕裡又添了幾道新傷。
“你說得沒錯,那陸驥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怎麼敢在這宮中如此肆意妄為呢?”
說著,方姨緩緩回過頭去,眼睛落在龍榻之上昏迷不醒的喬惜身上。
龍榻周圍的帷幔半掩著,喬惜就像一片脆弱的樹葉,靜靜地躺在那兒,毫無生機。
方姨的眼神裡滿是擔憂,那擔憂如同潮水一般,幾乎要將她淹沒。
“可現在她正昏迷著,我們要怎麼才能確定她中的就是你所說的幻神丹呢?”
方姨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急切,她走上前幾步,靠近龍榻,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小果賴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把內心的沉重吐出來一般,繼續說道:
“我以前聽我家老頭提起過,他曾經就遇見過中了幻神丹的人。
要是受控者的意識和施控者的命令相互牴觸的時候,就會被反噬,然後就會陷入昏迷之中。”
小果賴抬起頭,望向遠處的黑暗,彷彿能看到他師傅講述這段經歷時的模樣,那是一種深深的無奈和無力。
墨硯舟抿了抿嘴唇,嘴唇都有些微微泛白了,“那你師父有沒有告訴你,這幻神丹該怎麼解啊?”
小果賴緩緩地搖了搖頭,那動作裡帶著一種無力感,“無解。”
墨硯舟的瞳孔猛地緊縮起來,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刺痛了一般,“什麼?無解?!”
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在這寂靜的偏殿裡迴盪著,像是絕望的吶喊。
“是,無解。”小果賴堅定地點了點頭,眼神裡滿是無奈。
“我家老頭說,有一個人中了這幻神丹之後,他的親人帶著昏迷的他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地來到九重山。
一路上,狂風呼嘯,吹得他們幾乎站立不穩,那山路崎嶇險峻,每一步都充滿了危險,稍有不慎就會跌入萬丈深淵。
可是他們顧不上這些,心中只想著能找到解藥。”
小果賴的聲音有些沙啞,彷彿他也經歷了那漫長而艱辛的旅程。
“可惜啊,我師父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
小果賴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悲哀,那悲哀像是能傳染一般,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更加沉重了。
“一旦陷入昏迷,就只剩下七日的活頭了,七日之後,屍身就會化為一灘血水,什麼都不會留下。”
小果賴的聲音低低地響起,像是死神的宣判,讓每個人的心頭都籠罩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
方姨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她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