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銀針放在燭火上烤了烤,然後對喬惜說:“你先躺到床上去。”
喬惜依言躺下,小果賴深吸一口氣,將銀針緩緩刺入喬惜手腕上的穴位。
喬惜只覺得一陣輕微的刺痛,隨後便感覺一股涼涼的氣息順著手臂蔓延開來。
小果賴又從隨身的布袋中,取出幾株散發著奇異香氣的草藥,在房間裡四角點燃。
隨後又取出一把精緻的小刀,在喬惜的手腕上輕輕劃開一道小口。
“記住,過程中必須保持冷靜,不可有一絲恐懼或動搖之心,否則蠱蟲會趁虛而入,加重傷害。”
生平最怕疼的喬惜此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另一隻手緊握成拳頭。
儘管痛楚令她額上冷汗直冒,但她始終沒有出聲,
只是目光溫柔,緊緊盯著昏迷中的墨硯舟,心中默唸:一定要平安無恙啊!
小果賴口中唸唸有詞,手中的銀針不停地變換著位置。
隨著小果賴的手法越來越熟練,喬惜能感覺到一股涼意順著銀針傳遍全身。
突然,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玉瓶,開啟瓶塞,將瓶中的粉末灑在墨硯舟的心口處。
小果賴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唸唸有詞。
片刻之後,只見墨硯舟心口處的那團血紅色彷彿有了生命一般,快速退離,向著墨硯舟手臂內側遊走聚攏。
頃刻間,他手臂內側的經脈中的血紅色緩緩升起,朝著喬惜的手腕處遊動。
喬惜感覺一股熾熱的氣流順著小果賴的銀針鑽進了自己的身體,瞬間,一股劇痛傳遍全身。
她此刻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無數螞蟻啃噬一般,疼痛難忍,
她的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身體開始微微顫抖,但她緊緊地握住拳頭,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那股氣流在她體內四處亂竄,彷彿要將她的經脈撕裂開來。
小果賴的臉色也十分凝重,他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蠱蟲的轉移,不敢有絲毫的差錯。
隨著蠱蟲慢慢被引到喬惜體內,墨硯舟的臉色逐漸恢復正常,他手臂內側的經脈恢復了正常的顏色,呼吸也變得平穩起來。
而喬惜卻感覺自己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臉色卻越來越蒼白,額頭佈滿了汗珠。
小果賴完成了引蠱的儀式,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急忙檢視喬惜的狀況,“你感覺怎麼樣?”
喬惜艱難地張開眼睛,虛弱一笑:“我沒事。”
她強撐著坐起身,小果賴見狀,急忙上前扶住她。
“此事不得向他透露分毫,”直到二人明確點頭應允,她蒼白的臉上才露出一絲笑意,
轉向天祿,“天祿,還要麻煩你,將他送去你們房間休息。”
隨後,她感到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小果賴扶著她緩緩躺下,神情凝重:“天祿兄,今日便是月圓之日,唯恐她會無法承受,我必須留下為她護法。”
他看向一旁呼吸已然均勻平穩的墨硯舟,“他就交給你了,至於他醒來若是問起,你知道該怎麼說。”
天祿緊抿著唇,眼神堅定:“你放心。”
說罷,他上前利落地將墨硯舟拽到背上,揹著他離開。
臨近正午,墨硯舟悠悠醒來,環顧四周後微微皺眉,“我怎在這兒?”
天祿深吸口氣,“您睡覺打鼾,惜姐嫌你吵,讓我幫你挪了個窩。”
墨硯舟臉色鐵青,半眯著眸子:“再不說實話,我不介意替你將舌頭割了。”
天祿心中連連叫苦,面上卻鎮定自若:“您若不信,大可去隔壁求證。”
墨硯舟凝視天祿良久,揮了揮手:“下去吧。”
天祿暗自鬆了口氣,轉身快步離開。
墨硯舟心中五味雜陳,他幾時睡覺會打鼾了?且他是如何到了這屋?為何他毫無印象?
他一向警覺,怎會懈怠至此?
直至傍晚,喬惜終於緩緩掀開眼簾,小果賴面上一喜:“如何?”
喬惜淺笑:“餓了。”
小果賴倏然從凳子上彈起,“我這就去給你安排晚膳。”
“好。”
喬惜沒什麼胃口,簡單用過一點肉羹,便無力地倚靠在床頭。
又從小果賴口中瞭解到,墨硯舟已安然無恙,早已帶著天祿出了門。
她終放下心來,想來,他應是去杜府尋杜繆了吧?
隨著天邊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