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坊主那細長的雙眸微微眯起,那眼睛就像是兩道細細的狹縫,從中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她微微歪著頭,像是在努力挖掘記憶的深處,
片刻之後,輕輕搖了搖頭,那腦袋晃動的幅度極小,仿若只是微風拂過的樹葉微微顫了顫。
“前幾日說是陛下突然暈倒,當時整個皇宮都亂成了一鍋粥。”
坊主一邊說著,一邊眼睛裡閃過一絲神秘,“近日傳出是操勞過度,已然無礙。
不過小的心裡總覺得這事兒透著蹊蹺,陛下一向身體康健,怎麼會突然暈倒呢?”
“無礙了?”南宮鶴聽聞此言,眸底瞬間滿是詫異,
他那原本就大的眼睛微微睜大,瞪得如銅鈴般,瞳孔中像是有一團迷霧在打著旋兒,透著無盡的疑惑。
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口氣悠長而又沉重,彷彿要把心中那一團團的鬱悶都一股腦兒地吐出來。
他心中滿是苦澀啊,昉兒好不容易才回到他身邊,
又突然得知有個年僅十九的閨女,他滿心歡喜地想著終於有機會展示自己的父愛了,
他這個做父親的,自是想多儘儘做父親的職責。
怎麼就不多病兩日,好讓他儘儘做父親的職責,
那樣,昉兒便會覺得他有了擔當,有了父親該有的樣子,就不會離開他了嘛。
夏昉斜睨了南宮鶴一眼,那眼神中帶著一絲嗔怪,就像妻子責怪丈夫的小任性一般。
她隨後轉向坊主,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盛開的桃花般嬌豔動人:
“有勞坊主為我三人,準備些熱水,一身尋常的換洗衣物,幾碟小菜。”
“夫人客氣了,小的這就去準備。”
坊主立即點頭應下,身體彎得更低了,然後轉身離開去著手安排。
她的腳步匆匆,衣袂在空中輕輕擺動。
南宮鶴癟著嘴,那嘴型活像個受了委屈的小鴨子:“昉兒~”
夏昉伸手輕揉了揉他的額頭,手指輕柔地在他的額頭上劃過,
那觸感如同春風拂過柳枝般輕柔,帶著無盡的溫柔與愛意。
她沒好氣道:“行了,想來這是他們無奈之下,放出的假訊息。”
一番梳洗過後,南宮鶴換上了一身普通的百姓服飾。
那衣服的布料雖然普通,甚至還有些粗糙,但穿在他身上卻有一種別樣的灑脫,彷彿他本就是這市井之中的一員。
他還特意把頭髮弄得有些凌亂,幾縷髮絲垂落在臉頰邊,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無憂無慮的普通市井之人。
夏昉也換上了一身樸素的女裝。衣服的顏色淡雅,
恰似那清晨山間的薄霧,款式簡單卻極為合身,將她那柔美的身姿襯托得恰到好處。
她站在鏡子前,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輕輕整理著頭髮,
她那如絲般的秀髮在她的手指間穿梭,最後挽成一個簡單的髮髻,插上一根木質的髮簪。
那髮簪雖然沒有華麗的裝飾,但卻透著一種質樸的美,就像夏昉本人一樣。
極夜嵐則依舊是那身低調的黑衣,那黑色的衣服像是黑夜的一部分,將他整個人都融入了黑暗之中。
他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武器,手指在每一把武器上輕輕滑過,
眼神專注而認真,確保沒有任何遺漏,每一個動作都乾淨利落,就像一隻時刻準備狩獵的獵豹。
三人坐在圓桌前,桌上已經擺滿了簡單的晚膳。
南宮鶴看著桌上的飯菜,眼睛裡閃爍著一絲期待,他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裡,
一邊嚼著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這都多少年沒吃過北齊的飯菜了?
朕想這一口十餘年了,這飯菜雖然簡單,但味道還不錯。”
他腮幫子鼓鼓的,像只貪吃的小松鼠。
夏昉則優雅地吃著,她的動作輕盈得如同一隻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
她細嚼慢嚥,每一口都像是在品味人間的美味,那優雅的姿態讓人賞心悅目。
極夜嵐也默默地吃著,他吃飯的速度很快,但動作卻很利落,
就像一陣風掃過桌面,轉眼間他面前的飯菜就少了大半。
吃完飯後,他們三人站起身來。
南宮鶴伸了個懶腰,雙手高高舉起,身體向後仰去,活動了一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