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賴抬起頭,看著龍榻上臉色蒼白如紙的喬惜。
喬惜的臉色就像冬日裡被霜打過的白菊,毫無血色。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那些和喬惜一起度過的點點滴滴,歡笑與淚水,像是走馬燈一樣在他眼前閃過。
他緊抿著唇看向方姨,方姨的眼神裡帶著懷疑和憤怒,那目光就像實質的鞭子抽在他身上。
最後他將目光落到墨硯舟身上,“墨大人,你可還記得,杜繆那師爺?”
墨硯舟預感不妙,微微頷首,狐疑道:“此事,與我有關?”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心頭。
小果賴深深地望著他,緩緩點了點頭,“可還記得他們突襲客棧那晚?”
墨硯舟瞳孔驟縮,就像突然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了心臟,“難道...?是那晚?”
小果賴嘆息:“是。”
墨硯舟腦海中立馬浮現出,在逸水縣那晚,月光冷冷地灑在大地上。
他與師爺交手時,那師爺的招式陰狠毒辣,每一招都帶著北疆的凜冽風格。
當時他便覺得他與北疆脫不開關係,後來好不容易將之擒住時,自己一時大意之下,竟讓那師爺有了可乘之機。
他清晰地記得當時擒住師爺那隻手的手腕處,有一個小黑點,那小黑點像是惡魔的眼睛,迅速地鑽入了皮層下。
他當時還奇怪為何那蠱蟲入體後從未發作,難道是...?
思及此,他猛地轉過頭看向龍榻上的喬惜,眼眶瞬間泛紅,
低聲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那樣做?”
他的內心像是被無數根針同時扎著,愧疚和悔恨如同潮水般淹沒了他。
小果賴深吸口氣,繼續道:
“這噬靈蠱一旦入體,每時每刻,每寸經脈都猶如萬蟻噬心般痛苦。
那感覺就像是無數只螞蟻在身體裡爬行、啃咬,鑽心地疼。
而且會逐漸吞噬中蠱者之元氣,就像一個無形的黑洞,慢慢地把人的生命力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