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家屬,你過來一下。”
一名公安同志和街辦幹事跟進中院,賈張氏的驚喜變成驚嚇,
“這是怎麼了?”
“咳咳咳…”
秦淮如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那架勢恨不得把肺咳出來,街辦幹事推她一把,
“你先回去。”
“賈張氏,你來。”
“這秦淮如體弱在勞改期間一直生病,現在政策允許她回來好好瞧瞧病。”
“但是我警告你,別人問就說是她勞動態度端正,提前釋放的,如果我聽見什麼閒言碎語,那我把你一家都帶回去!”
“哦哦,好好,我不多話。”
賈張氏犯迷糊。
“簽字!”
“我不識字。”
“摁手印,快點。”
賈張氏總覺得不對勁,可她再想問的那兩人收好通知書已經走了。
“奇怪了,淮如…”
賈張氏推開家門,兩個女兒正圍著秦淮如嚎啕大哭,可她卻不敢抱孩子,彆扭的仰著頭咳嗽…
咳咳咳…
咳咳咳……
秦淮如眼淚都咳出來了!
怎麼停不下來呢?
賈張氏心裡犯嘀咕,
“秦淮如,甭咳了,那街辦小李說你回來瞧病,你得什麼病了?”
“媽…我,咳咳咳…”
秦淮如緩了半天才勉強說明白,賈張氏臉色鐵青!
秦淮如得了塵肺病,她長期沒有保護措施下進行碎石勞動,吸入過多粉塵石沫是誘因。
流氓罪得身份被所有獄友唾棄,她只能睡在靠近尿桶的地上,吃不飽喝不足,衣衫單薄邪氣入體也傷到了臟器,逐漸升級成了目前這模樣。
一動就喘,一喘就咳,天冷吸到涼風半晚上都停不下來,整個人被折磨的不成模樣。
採石場看她無力勞動,就聯絡街辦讓她返回看病…
“啊!哎喲,我這命怎麼那麼苦啊!”
賈張氏坐在地上拍大腿,她苦苦等待的秦淮如竟然成了個廢人,這年月肺上有病,一是怕傳染,二是治不好。
治病就得花錢,她花什麼?
花兩代男丁撫卹金救一個五塊錢彩禮娶來的農村媳婦?
“秦淮如,你是在採石場病的!他們為什麼不給你看病?起來,跟我去找他們要錢!”
“媽…咳咳…讓我…咳…”
“喝…咳咳咳…口水…”
“誒喲,你能幹點啥!”
賈張氏把茶缸子摔的砰砰響,秦淮如端起茶缸大口大口的喝著,幾口溫水下肚她眼裡恢復一絲神采。
“媽…甭去找…咳咳…我要不是病…八成…得死在裡面…咳咳…”
小當和槐花嚇得緊緊貼著牆,槐花還好點,年紀大點的小當悄悄的捂著自己的口鼻。
秦淮如得了傳染病?
肺癆?
秦淮如這副模樣瞞不住有心人,呂嫂聽到那咳咳咳的聲音就招呼鄰居們往前院跑,這個點只有三大爺在。
閻埠貴再一次讓鄰居失望了,他漠然的拒絕幫鄰居出頭,
“嘿那秦淮如可是街辦送回來的,找我有什麼用?”
“三大爺,您話可不能這麼說,合著咱們院的事兒您都不樂意管了?”
呂嫂被閻埠貴這消極的態度刺激到了,
“您瞅瞅中院!賈家,易家,何家哪一家是省油的燈?”
“前有秦淮如和傻柱,易中海睡一張床少,現有賈張氏的弟媳婦嫁給易中海!”
“這得了肺癆的秦淮如又回來了,那中院還能住人嗎?”
“犯不著跟我說!”
閻埠貴擺擺手,
“有能耐你們去街辦,不樂意去街辦就等劉海中回來解決,我家裡有事,不送。”
“你!行!”
呂嫂也不是個好糊弄的,她帶著兩個年輕的婦女直接去街辦討說法了,閻埠貴陰沉著臉啪的關上了門。
街辦李幹事踩著下班點來到四合院,通知所有人來中院集合,
“95號院的同志們,我來給大家普及一個知識,秦淮如是勞動時不注重防護措施……”
工作時不注重防護措施?
圍觀鄰居中發出一陣刺耳的譏笑聲,李幹事生氣的雙手向下虛壓,怒斥道,
“好了,說正事一個個嬉皮笑臉的,怪不得丟了先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