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你是不是跟伯母吵架了?你現在的臉色好嚇人。”
盛寧從外面進來看見秦月姝的臉色一陣心驚肉跳,忙上前來。
“你心裡難受或者不舒服你跟我說,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幫你!”
秦月姝扭頭看向站在身邊的小姑娘,漆黑無光的眸底忽然浮現一絲光亮,開口道:“寧寧,你幫我……幫我往丹陽王府遞個口信,便說我想見丹陽王。”
“見那個狗東西做什麼?”
“我心裡亂糟糟的,感覺有事情要發生,現在只有他能幫我。”
那個狗東西眼高於頂,從不將東臨人當人看,怎麼可能幫忙,月姝莫不是誤以為周玉白能在那楚墨面前說上話,用自己世子夫人的身份就能見到他吧?
這也太天真了。
瞧著好姐妹誠懇期盼的眸子,殘忍的話盛寧說不出口。
罷了,便去遞個話,那楚墨不肯,自己再去找仲明哥哥,這世上就沒有仲明哥哥解決不了的事情,自己將來跟仲明哥哥會是一家人,一點不需要見外。
“好,我幫你去遞話。”
盛寧離開大理寺去了丹陽王府。
叫她意外的是,楚墨不僅願意見秦月姝,還在侍衛傳話以後直接出門,與她一起前往大理寺。
盛寧坐在自己的馬車裡,楚墨的馬車跑在前面,她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開啟窗簾腦袋伸出去看丹陽王府的馬車看了好幾遍才有了真實感。
到大理寺以後盛寧跳下車來,看見楚墨已經率先進了門,她止不住在心底腹誹。
又不知道月月在哪個牢房還跑那麼快,自己的身份那麼敏感就應該注意,若是被別人看見,月月的處境更加危險。
盛寧立刻三兩步追上去,“關押月月的牢房在這邊,大人隨我來。”
“不用勞煩盛姑娘,孤知道路。”
楚墨臉色寡淡,看都沒正眼看盛寧一眼便邁開長腿朝著地牢的方向走了過去。
大理寺的地牢有好幾個,方向各不同,楚墨所去的方向正是收押秦月姝的那一個。
盛寧甚至從楚墨的背影看到了輕車熟路,她愣了愣,又想到秦月姝讓她去丹陽王府遞信的事情,忽然回過味來。
月月和這個狗東西關係匪淺!
牢房的門就沒有上鎖,這會兒門被初六推開,男人低頭走進來,黑色鏽金色雲紋的靴子踩在略微潮溼的稻草上,發出很輕的聲音。
秦月姝坐在桌子後面,立刻站起來行禮。
“大王有禮。”
“無需多禮。”
“大王請坐。”
楚墨坐下,抬眼看秦月姝,眼神冷冰冰:“說吧。”
秦月姝坐下來,一臉誠懇,“妾身方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中羞愧極了,此番只為向大王道歉。”
楚墨眼底的冷意散去幾分,冰刀般的唇角軟化幾分,“罷了,孤從不與女人計較。”
初六努力將唇角往下壓。
桌上有茶,秦月姝拿了乾淨的茶杯倒了一杯放到楚墨的面前,開口的聲音柔到了骨子裡。
“實不相瞞,妾身除了道歉以外,順便還想請大王幫一個忙。”
初六眼皮子抬了一下,心中冷笑拆穿:定是想要幫忙才順便道歉,大王最是討厭不誠之人。
“孤可以幫你。”
“咳!”
楚墨蹙眉看向咳嗽的初六,眼神不善。
初六忙止住咳嗽解釋:“不小心被口水嗆了!”
楚墨冷哼一聲視線才從他身上挪開,看向了秦月姝:“你想要孤幫你做什麼。”
初六聽見這話心中止不住的嘀咕:連幫什麼都不問就一口答應,大王還說對人家沒有愛慕之心,現在狗都不會信了!
“妾身希望大王去一趟將軍府,去……”
話到這兒,秦月姝的聲音壓低,將頭往楚墨的面前傾,嘴靠近他的耳朵。
“幫妾身找一樣東西,那樣東西與謀逆有關,有人想要害將軍府。”
吹在耳廓上的氣息很癢,鼻尖有暗香浮動,楚墨腦子暈了一下,險些沒聽清說了些什麼,足足頓了兩息才回神。
“你為何不與秦將軍說這件事情?”
秦月姝已經坐直了身子,臉上露出深思熟慮,“那人對家父十分重要,再聰明的人都會被感情左右,眼下撕破臉沒好處,妾身要當眾揭穿那人虛偽的面目,所以必須神不知鬼不覺,大王是最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