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秦月姝才知道,原來一個人害怕到極致的時候腳底是涼的,但是後背心卻熱得出汗,腦子像塞了漿糊一般轉不動,人是懵的。
但是她可以做到面無表情,於是顯現出來的便是冷靜到幾乎冷漠的態度。
楚墨諷笑了一聲,悠閒的坐下來,食指敲擊桌面,眼睛看著潮溼的牆面,“世子夫人不需要解釋一下嗎?”
秦月姝嘴巴已經不過腦子,“解釋什麼?”
楚墨扭頭來看向她平坦的肚子,“解釋一下孤這一雙孩子到底是何事種下的。”
秦月姝咬住嘴裡的軟肉,慢慢放開,回道:“妾身也是氣不過,想要為自己出口氣。”
“所以便可以肆無忌憚的抹黑孤的名聲?”
“是妾身錯了,不過妾身也是考量過的,上官槿對大王情深意切,比任何人都不希望這種謠言傳出去。”
楚墨冷笑不語,“誰能保證?”
秦月姝無話可說。
楚墨接著冷笑:“你前腳和周玉白和離,後腳便傳出與孤的不實之言,簡直坐實了這件事情!秦月姝,你是不是故意的?”
秦月姝便想到了楚墨對自己的誤解,再說自己和周玉白也沒有和離,必須趁現在將這事兒說清楚!
“妾身沒有打算和玉白和離,另外,妾身確實欣賞大王的英姿,但是妾身心裡只愛玉白,沒有半分覬覦大王的心思!”
楚墨打量她表情,“你當真不知?”
秦月姝當即瞧出了幾分蹊蹺:“可是外頭髮生了什麼?”
問完以後她立刻想到先前周玉書送休書的事兒,臉色一寒。
“是周玉白去將軍府和離了?”
秦月姝生得一張千嬌百媚的臉,總是帶著三分笑,驟然沉下臉眉目間便滲出寒霜,猶如冰雪之中的月季。
楚墨莫名不忍心,頓了頓問道:“你不想和離?”
大仇未報,如何和離?憑什麼和離?
便是和離,也該是她將休夫書甩到周玉白的臉上!
“不想。”
她的語氣斬釘截鐵。
楚墨瞧了她一會兒,忽然轉了話題:“你父親來找了孤。”
秦月姝有些意外,但是很快便平復,“妾身猜到了。”
“孤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幫你擺平了此事。”
“……是妾身一開始不識好歹。”
“你知道就好。”
“那妾身何時能出去?”
“稍晚一些。”
楚墨離開大理寺以後沒有回去他的王府,而是去了永定侯府,直奔西院,侯府無一人敢阻攔,只能慌慌張張的前去稟報各個院子的主子。
周玉白正在水榭和竇蓮兒親熱,聽到下人敲門十分不耐煩。
“有事就說,敲什麼敲!”
誰知道下一瞬書房的門直接被踹開,屋門砸落,鎮起一片灰塵。
竇蓮兒衣衫半露,尖叫著躲到了桌子底下。
楚墨掃見那慌張的身影,眼底浮現厭惡之色。
“大,大王!”周玉白嚇得跪了下去,“在下只是和弟媳說府裡的事情,大王莫要誤會!”
“衣裳都快脫光了,屁股做到了大腿上,這叫誤會?”
周玉白嘴唇直哆嗦,跪著不敢起來,只知道求饒:“大王饒命,大王饒命!”
這窩囊樣讓人看得來氣。
楚墨又想到秦月姝斬釘截鐵說不想和離時的模樣,心口一陣煩躁,看見桌子縫露出來的衣襬,冷聲呵斥。
“滾出去。”
竇蓮兒害怕得肚子都開始一縮一縮的疼了,根本沒反應過來楚墨在呵斥自己。
周玉白見她還埋頭縮在裡面不肯出來,而楚墨又是一副泰山壓頂的氣勢,他嚇得直接將她從桌子底下拖了出來,怒聲罵道:
“大王讓你滾出去你聽不見啊!”
竇蓮兒被拽得摔了個趔趄,根本來不及檢視摔疼的地方,爬起來從後門跑了出去。
周玉白跪著將一把椅子擦乾淨,往楚墨的面前推了推,“大王請坐!”
這把便是方才周玉白坐著與竇蓮兒親熱的椅子。
楚墨眼底的厭惡似要溢位來,一腳將椅子踢開,冷著臉沒什麼耐心的開口。
“你的事情孤可以幫你保密,但是前提是,你必須對秦月姝好,若是讓孤看出來她不高興,你的事兒會全城皆知。”
周玉白一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