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侯府大門口,周玉白一刻都不想跟秦月姝待在一處,車輪子還未完全停穩便跳了下去。
秦月姝隨之扶著小桃的手下來,看著周玉白憋屈的背影彎起了唇角。
正要抬腳進去,周玉書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內,朝著她走過來。
“嫂嫂,身體可還好?”
秦月姝淡淡點頭:“挺好。”
“孩子可還好?”
“也挺好。”
周玉書跟在身後不肯離開,眼看到了西院才不甘心的停下來。
秦月姝沒看他,腳步也沒停。
周玉白忽然對著她的背影開口,聲音很輕。
“我以後就在家裡讀書,我怕你被欺負,我要保護你,還有你肚子裡的孩子。”
秦月姝沒回頭,像是沒聽見一般走進了庭院,她的背影淡漠疏冷。
周玉白望著,眼前的身影荷回憶裡的姑娘重疊。
年少的姑娘站在綿延的花燈下,笑容熱烈,但是這份熱烈只是看向自己的兄長,未曾分出半分給他。
可是兄長是個什麼性子他自小相處的比誰都清楚,道貌岸然,偽君子,連母親也被騙,對兄長格外看重。
連這熱烈的姑娘也要替兄長求取。
憑什麼任何好的都是兄長的,他不過遲了一年出身便處處都要排在後面?
兄長那道貌岸然之輩,表面說著喜歡端莊嫻靜的姑娘,其實兄長喜歡竇蓮兒那種人前乖巧床上騷氣的。
既然他喜歡,作為弟弟,自然要撮合。
竇蓮兒的騷氣沒人比他更清楚,新婚的兩夜纏綿,是他故意讓竇蓮兒食髓知味,隨後去了書院,只一個月回來一次,挑逗她,卻不給她,是他給她和兄長的機會。
果然,他們都中計了。
但只是睡覺還不夠,父親便是知道也只會將事情壓下去,他還需要一個亂倫生出的孽種。
做出此等醜事,父親會放棄兄長的培養,轉而將重心放在他的身上。
有了父親的看重,母親也會將所有的愛都給他,還有姝兒,也將是他的。
窈窕的身影走進了屋內,周玉白眼底浮現濃烈的佔有慾。
眼下一切都已成熟,他要一步一步,從兄長身邊奪回心愛的姑娘!
秦月姝走進小廳,竟然看見了竇蓮兒,眉毛不禁挑了一下,視線下移,落在了竇蓮兒的雙手上。
一個月的放血讓她的雙手指甲全部脫落,這些日子的修養,指甲長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紅色的肉。
傷還未完全好,便跑上門來挑釁了,對周玉白這個窩囊廢是愛到了骨子裡。
她唇角揚起欣慰的笑意:“看你長的嬌嬌小小的,沒想到身子竟然這般好,這般經得住折騰。”
經得住折騰才好啊,若是三兩下就折騰死了,還有什麼意思。
新的一輪折磨,要開始嘍。
“你得意什麼?你以為玉白將你接回來是因為愛嗎?他只是擔心將我暴露出去讓我受傷,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我!”竇蓮兒說著話,眼圈兒竟紅了。
秦月姝眼皮子一抬,看見了珠簾後匆匆躲進去的周玉白,明白了眼下是個什麼情形。
周玉白去接自己回家的事情定是叫竇蓮兒心痛如絞,難受到連姦情曝光都顧及不上,提前等在了西院打算質問自己的情郎。
但是周玉白是個懦弱的人,也是個極其要面子之人,被楚墨威脅之事他不會輕易對任何人言,那麼當竇蓮兒將他堵住時他定是一頓搪塞。
從前的周玉白對竇蓮兒百依百順,現在的搪塞敷衍竇蓮兒肯定接受不了,所以才會在她進門時說了這番話,這番話看似挑釁,實則是輸了。
但凡頭腦清楚的都不可能與自己的夫兄亂搞,竇蓮兒能做出這種事情她就不是個頭腦清楚的,已是一個被感情衝昏頭腦的蠢貨,對付這種人,身痛不如心痛。
秦月姝要讓竇蓮兒的心比她那雙手還要痛。
唇角的笑意更深,秦月姝直接揚聲喚了內室的周玉白。
“玉白,你出來。”
內室靜了一下,周玉白低著腦袋一身窩囊的走出來。
秦月姝直接勾住了他的手臂:“月白,我聽說玲瓏坊新出了一款金鐲子,十分好看,我好喜歡,你幫我買回來好不好?”
周玉白一聽這話立刻抬起頭來,那張英俊臉被寒酸窩囊氣一染,瞧著噁心極了。
秦月姝皺眉將目光從他臉上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