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祿大夫家的夫人生辰,和光祿大夫關係好的自然要赴宴,想和光祿大夫搞好關係的自然也想去。
但這請柬不是誰都能拿到的。
像永寧侯府這種人家是遠遠不夠格的,但是因為秦月姝的關係,盛寧的母親徐氏還是親自派人遞出了請柬。
將軍府自然也是有的,只是顧氏身體抱恙,秦定則便一人去了。
這種宴會是男人的名利場,是女人的戰場,攀比炫耀,不可免俗。
侯夫人從拿到請柬那天就開始焦慮。
“這些衣裳之前都穿過了,都是舊的,叫我如何穿得出去,周計,你倒是說句話呀,你的俸祿也不算少,但是這些年你拿回來的銀子屈指可數,你說說你的銀子都上哪兒去了?”
永定候的名字叫周計,這會兒聽到妻子的抱怨,臉上滿是不耐煩,“穿不出去就別去了,我自己去。”
“你說的是人話嗎!”
“娘,別生氣了,我提前一天便幫您準備好了衣裳。”
周玉書的出現終止了即將吵架的兩人,他將一件質地上乘的衣裳放在了軟榻上。
侯夫人鼻子一酸,拉住二兒子的手,眼底第一次露出真誠的喜愛,“娘知道你最聽話最孝順。”
永定候也很欣慰,他拍著二兒子的肩膀,低聲說道:“論人品和能力,你才應該是侯府的世子,但是自古以來有規矩,立長不立幼……委屈你了。”
周玉書聽話的點頭,只是垂下去的眸子裡卻露出了冷意。
這規矩還說了,長子犯了大錯,便沒有資格做世子,世子順延下一個兒子。
大哥犯的錯足以千刀萬剮,只是月姝說時辰還未到,等月姝發話,便是大哥和竇蓮兒的死期。
“今日的宴會只能帶你大哥和你大嫂去,蓮兒懷了身孕,你便在府裡陪著她。”
“嗯,我知道的。”
永定候滿意的抬腳出門。
侯夫人換上了那身新的衣裳,又將首飾盒裡唯一一隻許多年前買下的金鐲子戴上,耳朵上連耳環都沒有。
心酸頂到了眼底。
自己這一身去赴宴,不說別家那些貴婦,便是在秦月姝那個小賤人面前也是寒酸到家的……
對啊。
秦月姝珠光寶氣,她一個做婆婆的寒酸到家,外人會怎麼說,自然是指責秦月姝不孝順,大家都會戳她的脊樑骨,屆時她扛不住流言蜚語,勢必要從嘴裡吐出來一點東西平息謠言。
這般一想,侯夫人當即將身上那件新衣裳脫了下來,換上了舊衣裳,連手腕上的金鐲子也取了下來。
永定候看見她這一身打扮便皺眉:“你兒子不是給你買了新衣裳,為何不穿?”
侯夫人輕飄飄道:“留著下回穿。”
永定候懶得再管,恰好這時秦月姝和周玉白過來。
永定候抬眼去瞧,眼睛便被晃了一下,珠光寶氣的女人紅光滿面耀人眼,緊接著反應過來這麼盯著兒媳不合適,挪開了目光。
“走吧。”
永定候率先上馬車。
侯夫人盯著秦月姝上下看了幾遍,眼底的嫉妒快要噴出來,不過想到等會兒她被人口誅筆伐的場面,她又爽快起來,抬腳跟上了永定候。
侯夫人心思很多,但心思多不代表人聰明,她那麼素的一身,再加上那不懷好意的眼神,秦月姝便看出來了她的心思。
“你看看你,一身珠光寶氣,你再看看我娘,連對耳環都沒有,這輩子我最錯的事情就是娶了你這麼個不孝不潔的女人!”
周玉白在耳邊咬牙切齒。
秦月姝諷刺反問他:“既然你這麼心疼你母親,那你去把竇蓮兒手腕上那一斤重的金鐲子取下來,送給你母親,讓她去撐門面啊。”
一句話直擊要害。
周玉白哼了一聲,“我與你無話可說!”丟下大肚子的秦月姝上了馬車。
秦月姝毫不在意他的態度,在小桃的攙扶之下上了馬車。
身子到了五個月後肚子便看著長了起來,原先纖瘦的身子現在有了肉,不過看著倒也不會覺得胖,反倒有豐滿的美感。
秦月姝走進盛府時便有其他府上的公子止不住的投來目光,女人看過來的目光不免帶了嫉妒。
永定候帶著周玉白去了男眷的宴會場地,秦月姝和侯夫人一前一後的去了女眷的宴會場地。
此刻女眷的宴會場上已是一片熱鬧景象,婦人們聚在一起喝茶說是非,小姐們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