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楚墨卻並未發怒,而是臉色平靜語氣平和的告訴周玉白。
“倘若是孤真心愛的女人,搖尾乞憐又如何?”
但是楚墨還有半句話沒有說。
他沒有心。
便不可能有人能夠讓他搖尾乞憐。
感情是這世上最虛幻的東西,只有權利可以亙古不變。
周玉白被這句‘情深肺腑’的話噎得啞口無言。
而楚墨已經失去了與他說話的耐性,開口送了客。
初六將人帶出去以後回到荷露軒,便看見方才還臉色抑鬱的男人這會兒臉色輕鬆的站了起來,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他不禁好奇。
“大王這是要去哪兒?”
楚墨一臉認真,“去見一次秦月姝,將周玉白的無恥行為告知她。”
不聽話裡的意思,光聽這語氣,初六還以為說的是準備舉兵造反了。
哄女人就哄女人唄,用這麼正經的臉色,難道就不是哄女人了?
*
買金子的具體事宜上一次見面時其實就已經說清楚了,這一次見面主要是喝喝茶,緩和一下關係。
說話比較多的反而是金玉嶠,他自小便在商賈之家手薰染,只要有心親近,便能叫氣氛舒適。
一壺茶喝下來,秦月姝的心情很是不錯。
“那明日一早,我便直接帶人去金老闆的庫房,一手交銀子一手拿金子。”
“在下定準時在庫房恭迎世子夫人。”
和金玉嶠一同下樓,秦月姝先上了馬車離開,快要到侯府時,便聽到車伕嘀咕:“那是誰的馬車,怎麼停在了侯府的大門口?”
秦月姝掀開窗簾去看,一眼便認出來那是楚墨的馬車,她的嘴唇下意識抿了一下,收回來視線將窗簾放了下去。
楚墨的馬車堵在府門口一動不動,車伕只能將馬車停在一旁。
秦月姝跳下馬車時看了一眼楚墨的馬車,她摸不準這車上到底有沒有人,倘若有人那鐵定是來找她的,這會兒也應該要下來了,倘若沒人,這馬車不可能這麼沒規矩的停在正門口。
往前走了幾步,秦月姝便看見初六站在馬車旁邊,抬腳擋在了她的面前。
“世子夫人,大王在馬車上等您,請您上車一敘。”
秦月姝竟難得的拒絕了,“妾身一個婦道人家,這般與大王乘坐一輛馬車實在不好,況且,妾身與大王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便不去礙大王的眼。”
秦月姝轉身要走,初六不好阻攔,正在這時,馬車車廂的窗簾被人撩開,男人冷峻的臉龐露出來。
“陰陽怪氣給誰聽?誰說你礙孤的眼了?”
秦月姝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捏著帕子冷冷回道:“妾身說的話都是陰陽怪氣,那閨閣女子說的話定是大珠小珠落玉盤好聽極了的,妾身不是礙大王的眼,是惡了大王的心。”
“秦月姝,你轉過來說話。”
偏不。
秦月姝頭一次在楚墨面前犯倔,只給楚墨留一個冷淡的背影。
楚墨盯著這背影,臉上的耐性一點點消失,冷哼一聲,直接甩了窗簾。
“走!回府去!”
初六被吼了一跳,立刻聽話的上車。
丹陽王府的馬車揚起一片灰塵,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次日,秦月姝找將軍府借了許多可靠的侍衛,帶著這些侍衛,以及那個老金匠,一同去了金玉嶠的庫房。
老金匠是認得金子的,除了金子,其他的東西老金匠也識貨。
再加上金玉嶠生意做的大,以誠心聞名,銀子這取金子一事便十分順利。
這些金子被運到鋪子裡。
為了看守這些金子,秦月姝在存放金子的庫房門上鎖了三把鎖,安排了十幾個人日夜輪流看守。
這些金子是她全部的家當了。
老金匠就在隔壁打金子,花樣子秦月姝是一早就畫好了,這會兒全部交給了老金匠。
這些花樣子打出來,這鋪子裡也夠賣了。
不過這些樣式雖然好看,她的鋪子沒有玲瓏閣的名氣大,一開始便是款式優秀也很難拼過,所以除了等客人自己進門以外,她必須自己尋找合適的客人。
秦月姝將目光鎖定在了皇親貴族的當家主母身上。
只要找到一個比較有威望的婦人,說服此人在大型的宴會上佩戴她的收拾,自然便會有許多婦人爭相去購買同樣的款式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