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秦月姝卻再次陷入夢魘,翻來覆去,柳眉緊擰,額頭上汗珠滾落。
最近這樣的夢魘發的次數越來越少了,香然多了對胎兒不好,因此從前每天都燃的安神香只在夢魘發時才點。
錦繡便不敢睡實,聽到主子發了夢魘的動靜便會去點香。
這一次她如往常一樣點燃了香,只是這香,似乎不是以前常點的那一種。
榻上的女人果然睡的踏實了。
從前錦繡會欣慰的笑,但是此刻,她不敢多看便匆匆離開。
次日清晨。
秦月姝依照往常一樣,買了烤雞花生米和酒,去了丹陽王府。
卻在丹陽王府的府門口碰到了上官槿。
“巧啊,世子夫人。”
秦月姝掃了她一眼,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上官小姐有禮。”
上官槿對守門的侍衛開口:“我是上官槿,求見你們家大人。”
“上官小姐稍等,屬下這便去稟報,世子夫人稍等,屬下一併稟報。”
這侍衛是對秦月姝太熟悉了,根本不需要她開口就知道她的來意。
便是這侍衛的熟悉也能讓上官槿的心底冒了酸水,忍不住諷刺。
“世子夫人一個婦道人家,卻天天往丹陽王府跑,這婦道是將軍府的傳統不成?”
秦月姝看著前方淡淡的回道:“上官小姐一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卻天天躲在丹陽王府對面的巷子裡偷看男人,這便是太傅府的家教嗎?教女兒想男人。”
這種話對未婚的小姑娘衝擊極強。
上官槿氣得渾身顫抖,險些將自己聽過的最髒的話罵出來。
清醒過來便是慶幸。
險些因為一個賤人失了多年的教養!
上官槿一甩帕子,一臉不屑地低罵:“粗俗蠢婦,懶得跟你計較。”
秦月姝並不是喜歡惹麻煩的人,何況上官槿這態度分明是要息事寧人了,但是這會兒她偏不。
“你是心虛沒辦法計較,可笑人家根本不在意你,我都替你臊得慌。”
這句話又戳在了上官槿的心窩子上。
正在這時,侍衛回來稟報。
“上官小姐請,世子夫人請。”
這話算是及時雨,讓瀕臨暴怒的上官槿冷靜下來。
“哼。”
上官槿臉色矜貴地走進去。
秦月姝帶著小桃隨著進去。
走了沒幾步,小桃往秦月姝的身上嗅了嗅,小聲讚道:“夫人今日好香。”
秦月姝聞了聞自己的袖子,故意提高聲音:“楚墨就是喜歡香噴噴的女人。”
上官槿聽到這話一陣冷笑,你就香吧,等會看你怎麼哭!
楚墨這次在小廳見客。
兩個女人一前一後的進來,他先掃了秦月姝一眼,然後看向上官槿,指了一把椅子。
“上官小姐請坐。”
給自己椅子卻沒讓秦月姝坐,這說明秦月姝沒自己重要。
上官槿嬌羞的坐下,矜持的捏著帕子,故做不解地問楚墨:“大人不給世子夫人賜座嗎?”
楚墨便掃了秦月姝一眼,語氣涼涼地道:“不必。”
上官槿剛要笑,又聽到一句。
“與你說完,孤與她去書房。”
上官槿險些將帕子絞碎!
秦月姝卻知道,這楚墨是故意的,報她上次在上官槿面前誣陷他的仇——雖然也不完全是誣陷。
這人很記仇。
罷了,確實是自己不義在先,沒立場計較。
秦月姝便乖乖站在一邊,低著頭不言語。
上官槿不知其中內情,誤將這去書房想成了那種事情,心痛極了,也恨極了秦月姝。
便是現在喜歡她,也只是喜歡她的肉體,倘若看見她和別的男人攪在一起,他不可能再喜歡,只會見一次噁心一次。
上官槿站了起來,“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楚墨聞音知雅意,當即吩咐丫鬟帶上官槿去茅房。
去茅房的路上,上官槿看見一個清掃落葉的小廝,她便尋了藉口將那引路的丫鬟支開,然後抬手叫了那小廝過來。
“你家大人說你最是勤快,賞了你糕點。”
紅豆將提在手裡的小紙包開啟,掐出來兩塊糕點給這小廝。
這小廝被這一通弄的頭腦發懵,他一個灑掃的下人從未近距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