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定則從小廳走出來，路過站在庭院的一雙兒女時面紅耳赤，低著頭大步離開。
“唉……雖說我心裡是向著母親的，但是這李氏也可憐啊，眼下又小產了，還要被趕出去……”
秦月姝皺眉打斷：“她哪兒可憐了？”
秦寓一臉認真：“我聽說了，當時是父親不小心看了她換衣裳，人家也是清清白白的小姑娘，也不容易……”
“你們男人都是這樣的想法嗎？”
這會兒秦寓終於聽出來妹妹語氣中的火藥味兒，忙改口道：“我心裡肯定是向著自家人的，你就當我剛才放了個屁！”
秦月姝不依不饒：“你還沒回答呢，你們男人都是這樣想的嗎？覺得李氏可憐？”
秦寓只能實話實說：“大多數，有良心的都會覺得可憐。”
“呵，眼瞎！”
秦寓不覺得自己眼瞎，他認為自己慧眼如炬公平公正，認定秦月姝是因為偏袒之心失了公允，但他不敢辯解。
可即便如此，身為妹妹的哪兒能看不出來。
心裡就更氣了。
大哥看不出來李氏的惡毒還覺得可憐，父親心裡定也是這般想法，眼下這份憐憫與感情無關，但被李氏趁機一攪和就說不定了。
弄不好這人不僅送不走，感情還更進一步。
不行，她必須讓父親拿出態度來，如此才能逼出背後的黑手。
念及此，秦月姝心中一亮，立刻回去自己的院子，目光往屋內一掃，沒看見錦繡，跟著站著的，是楚墨的丫鬟小桃。
才反應過來事兒太多，便是去了一趟丹陽王府也忘了將錦繡帶回來，這小桃也忘了送回去。
“夫人，奴婢雖然對府裡不太熟，但是奴婢腦子靈光，您想要做什麼儘管吩咐奴婢。”
秦月姝不過是眼珠子轉了一下，小桃便知道了她的想法，這腦子確實靈光。
她身邊正好缺這樣的人，回頭找個機會從楚墨那兒將人要過來。
“一點小事不用你去，福滿，你去李氏的院子看看府醫離開了沒有，若是離開了，便將府醫請回來。”
福滿是將軍府的丫鬟，秦月姝出嫁以後，她便被派過來看守這處空下來的院子。
“奴婢明白。”
福滿離開後沒多久便帶著府醫回來了。
“張叔，那李氏可是真的小產了？”
府醫道：“確實小產了。”
“那，可能知道小產胎兒的月份。”
府醫搖頭：“小產以後便沒有了喜脈，無從知道胎兒的月份。”
秦月姝點頭，“勞煩了。”
府醫恭敬的退了下去。
秦月姝又叫了福滿進來問話。
“你去的時候，可看見我父親。”
福滿回道：“看見了的，將軍站在屋子裡，李氏在哭，將軍的模樣看起來有些不忍心。”
果然，男人多半都是眼瞎，女人幾滴眼淚便會心軟。
父親說沒碰過李氏，唯獨的一次是喝醉了，父親當著祖母的面多半不會撒謊，一個男人醉得不省人事了，真的還能做那些事情嗎？
弄不好李氏肚子裡的根本就不是父親的孩子。
而且，用小產博取同情和用子嗣博取寵愛，明顯後者更佳。
反正這個李氏的孩子有問題。
可她沒有門路去查……
“小姐，盛小姐求見。”
盛寧。
定是得知她平安，上門來看她了。
來的好，不如來的巧。
“快請！”
丫鬟正要出去傳話，盛寧明媚張揚的身影便走了進來，她的目光上下打量秦月姝，見她沒有受傷臉色也不錯，眼底的關切當即變成了委屈，眼圈兒都紅了。
“秦月姝，你這個沒良心的，失蹤那麼久沒個訊息，眼下回來了也不知道遞個訊息，以後我再為你傷心我就是狗！”
盛寧提著裙子轉身就要走。
“寧寧別生氣！是我錯了，對不起，是我沒良心，你先坐下說話，我肚子有些難受。”
秦月姝立刻上前將盛寧拉住，深知她牛一樣倔的性子，便用了苦肉計。
被小姑娘一眼識破。
“你真無恥，就會用孩子威脅我！”
秦月姝目光懇求，“我真的錯了。”
盛寧眼底的怒意便散了，撅著嘴坐了。
秦月姝坐到她的身邊，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