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的夥計顯然已經得到了吩咐,秦月姝一進去,這夥計便上前詢問。
“請問,可是永定侯府的大夫人?”
小桃點頭道是。
這夥計便點頭哈腰的將兩人往二樓的雅間領。
“那位公子已經在雅間等著夫人了,夫人請。”
說話間夥計已經將秦月姝帶到了雅間外,然後恭敬地退了下去。
秦月姝抬眼,看見這雅間的門是關著的,門口站著的是周玉書身邊的小廝。
瞧見秦月姝看過來的目光,這小廝立刻將門開啟,恭敬側身,“大夫人裡邊請!”
秦月姝抬腳走了進去,小桃緊跟著秦月姝走進去。
這雅間是上好的,雅間裡不僅有精美的几案和茶具,還有琴棋書畫,甚至還有可供人累了休息的床榻。
周玉書就坐在几案前,這几案放在視窗的位置,窗外頭的陽光落進來,攏了他大半個身子,只有一張臉在陰影裡,叫人瞧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所以,即便陽光沐浴著這個男人,可他周身卻依舊是陰鬱的氣息。
叫人厭惡。
秦月姝眉眼卻平淡,提步過去,在周玉書對面自如地坐下。
“找我何事?”
周玉白將一杯熱茶推到秦月姝的面前,“先喝茶,再慢慢說。”
秦月姝垂眸看了一眼推到面前的茶,淺淡的茶水,飄著清香,她伸手端了起來,卻沒有喝。
“我知道,你找我是為了你母親的事情。”
周玉書面色頓了頓,臉上淡淡的笑意斂去了,神色認真地看向秦月姝:“母親說,這一些都是你的手段,嫂嫂,你告訴我,是真的嗎?”
其實是不是真的,周玉書現在已經不在意了,他並不在意嫂嫂為人是好是壞,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得到她擁有她獨佔她,僅此而已。
現在對嫂嫂問出這件事情,也只是為了讓這場見面看起來更合理,讓嫂嫂對他放鬆警惕。
果然,秦月姝在聽到周玉書這句問話以後,眼底深處的防備放鬆了不少,臉上露出了淡淡的諷刺。
“算是我,也算……是她作繭自縛。”
周玉白忽然覺得口渴,拿起杯子喝完了杯子裡的茶水,放下杯子才臉色凝重地問道:“嫂嫂可否說明白些?”
奇怪的是,這會兒秦月姝也覺得口渴,手裡端著的茶看起來格外好喝,她便低頭,喝掉了杯子裡的茶水。
然後緩緩開口說道:“她若沒有害人心,現在就不會走到這樣的境地。”
周玉書看著被秦月姝放下來空掉了的茶杯,面色沒有半分不同,語氣比方才難過了幾分。
“母親好歹生了我,嫂嫂與我心意相通,為何出手之前不能顧忌我幾分呢?”
這‘心意相通’四個字差點叫秦月姝剛剛下肚的茶水吐出來,不過面兒上她沒有露出鄙夷,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模樣。
“你若是真的與我心意相通,又怎麼會叫我讓步呢?”
這句話說出口,秦月姝也是快要吐了。
但是為了心裡的計劃,她忍下去了。
親情友情愛情,這三樣情感是這世上最動人,也最傷人的。
上輩子,秦月姝那樣悽慘,便是信了侯夫人的親情,親了周玉白的愛情,也信了周玉書的友情。
以牙還牙,便是讓這些人用同樣的方式悽慘退場。
她要周玉書對他渴望的親情充滿渴望,再被親情打入深淵,她要給周玉書愛情的假象,再反手往他胸口紮上一刀。
這樣的報復很惡毒,卻也很令她舒爽。
所以現在,秦月姝言語模稜兩口,對周玉書的態度冷淡中總是勾那麼一兩下,讓他誤會。
秦月姝看著周玉書,看見他眼底浮現的光亮,唇角翹起,不過下一瞬,她翹起的唇角便慢慢僵硬。
也是在這時候,雅間的門忽然被人推開,兩個魁梧的大漢走了進來,竟是二話不說朝著小桃走過來。
而周玉書,他的臉上不知何時浮起了一層紅暈,他眼底的光也越來越亮,看向對面秦月姝的眼神,亦如前世,將她壓在昏暗的屋子裡時那樣。
陰鬱。
淫邪。
全是欲、望。
秦月姝的心臟不受控制快速跳動,她抬手摸自己的臉,滾燙極了,不僅如此,身體裡還有一陣陣的熱意在往上頂,燥熱得她口乾舌燥,直想扯掉自己的衣裳。
秦月姝用力咬住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