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姝的臉火辣辣的疼,反手一巴掌打回去,然後才看向那個男人。
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男人看清她的臉時也愣了一下,他身邊的幾個男人忙上前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兄弟認錯了!”
這時南倌樓的龜公上前來,將這些男人控制住,龜公一個勁兒的向她道歉。
“夫人放心,您的損失我們一定會賠償您的!”
秦月姝沒言語,彎腰去撿自己的面紗,卻有一隻手幫她撿了起來。
“謝謝。”
她伸手接住,往自己臉上戴,眼睛下意識掃了一眼替自己撿面紗的龜公,卻在看清那張臉時,手下的動作一僵,心一下子忘了跳動。
“世子夫人也喜歡來這種地方,當真是巧了。”
楚墨唇角似笑非笑,模樣看起來溫溫和和,但是秦月姝從他的眸中看到了冷冽的殺意。
這股殺意,是他認定她身份的緣故。
秦月姝不想就這麼死了,這一刻她的腦子轉了很多個念頭,最後心一橫,放任自己心底的驚濤駭浪表現出來。
一個婦道人家在這種地方被扯下面紗還遇見熟人,太過冷靜才有問題。
她匆忙戴上面紗,連手指都是顫抖的,聲音更是抖的不像話:“大、大王為何在此!”
楚墨看著她慌張的模樣,冷笑:“你說呢?”
這個男人還在試探。
她忽然鬆了一口氣,只要不順著他的話走,便不會露馬腳。
“大王是來抓妾身的?”她的臉上露出恐慌,隨即強作鎮定:“便是妾身做了什麼,那也是妾身夫君該管的事情,與大王沒有任何關係吧!”
她的模樣,就是偷人被熟人撞見,擔心事情敗露時的慌張。
楚墨盯著她看,目光帶著銳利的審判。
秦月姝心虛的偏頭,忽然掉下眼淚來。
“妾身知道大王誤會了,但妾身若說只是來找人的,大王可相信?”
楚墨很直接:“不信。”
秦月姝抹著眼淚,抽抽搭搭地說道:“玉白這些日子總是不見人,妾身懷疑他悄悄在這兒找男人!”
這南倌樓不止有女客人,也是有男客人的。
楚墨眼裡明顯閃過驚訝,他身後的侍衛更是露出了憐憫之色,在他耳邊長吁短嘆。
“嫁了個斷袖,她這一輩子可是要守活寡了,這麼好看的女人,當真可惜。”
被楚墨掃了一眼,這侍衛當即噤聲。
楚墨看向秦月姝,眼神不再銳利,聲音也帶了同情:“為了這種男人來這種地方不值得,護好自己的嫁妝,讓你家人幫你和離吧。”
秦月姝點頭:“多謝大王提點!”
“不謝。”
楚墨帶著侍衛轉身離開,他上樓,來到了月霜公子的屋子。
“小的拜見大王!”
楚墨讓月霜公子起身,冷著臉問他:“最近可有人來你這兒找過東西?”
月霜公子回道:“一個穿藕粉高腰裙的婦人今日來過,剛走沒多久。”
“大王,方才那,那誰不就是這身打扮嗎!”初六雖然驚訝,卻還記得在這種地方幫秦月姝保密。
楚墨目光陰冷:“她來找什麼?”
“她找的是她妹妹的一串金手鍊,”月霜公子面露懇求,“她妹妹的夫君剛離世,這事兒傳出去肯定會有閒言碎語,還望大王莫要往外傳。”
楚墨很好脾氣的應下,出了男倌樓便沉聲吩咐初六:“將她所有的妹妹全部查一遍!看看她到底有沒有一個剛死了男人的妹妹。”
*
“你做什麼去了!是不是趁著我不在又去見那野男人了!”
一進西院的門,迎面便是一個茶壺砸過來,秦月姝猝不及防之下額頭被砸中,當場流血。
錦繡嚇得臉煞白:“夫人!您別動,奴婢這便去叫大夫!”
周玉白瞪著眼睛大聲呵斥:“不許去!你們全都退下!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進來!”
下人全都退下,唯有錦繡直挺挺站在秦月姝身邊,用顫抖的聲音對周玉白說道:
“姑爺,我們家夫人也是出自將門,您再是不開心也不能對夫人動手啊!”
一肚子窩囊氣的周玉白如何能容忍一個下人頂撞他,提了劍要來殺錦繡。
秦月姝立刻將錦繡推出去,“去找母親過來!”
錦繡一向聽話,雖然心裡擔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