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臺很快擺好,竇蓮兒被綁在正對面的一個柱子上,哀求的望著候夫人。
“娘,肚子裡的孩子經不起折騰的呀。”
看見她這幅可憐的樣子,候夫人卻沒有半點不忍心,一個媳婦子死了便死了,她侯府再娶一個便是,萬萬不能叫邪祟跑出來傷害
自己。
“道長,動手吧!”
秦月姝坐在椅子上看著這一幕,前世被綁在柱子上受放血之苦的是她,竇蓮兒抱著她和周玉白的女兒安安哭著勸她。
“這邪祟不除的話勢必殃及他人,嫂嫂,您就別鬧了,我恨不得這邪祟在我身上,讓我來替嫂嫂受了這苦!”
那時真的以為竇蓮兒是一片好心,反而開始為自己的退縮內疚,於是不再哭求,生生捱了一個月的割血之苦。
最粗的針從指甲蓋扎進去,在肉裡旋轉幾圈才拔出來,鮮血立刻湧出來,可是一杯血不是這麼一根手指頭能放滿的,必須扎夠五根。
每天都是新傷疊舊傷,整整一個月。
這一切的原因是因為她生不出孩子。
侯夫人不知內情罵她是下不出蛋的雞,周玉白和竇蓮兒在她面前假惺惺安慰,背地裡收買清風道人用這種毒計折磨她。
前世她被針扎時周玉白就在旁邊看著,剛重生時她整夜的睡不著,總是鑽在牛角尖裡面拼命的揣測,那一刻的周玉白到底有沒有一點點的內疚。
有好多個夜晚她披頭散髮的衝出去,恨不得殺了那對狗男女,被錦繡哭著抱住,錦繡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只能一遍遍在她耳邊告訴她:殺人是要償命的,您若真的恨一個人,必不能用自己的命去換他的。
整整兩個月的煎熬,翻湧的恨意終於能平靜,不是淡忘了,恰恰是深入骨髓,沉穩的等待每一次報復的機會。
這一次,她要讓竇蓮兒嘗她嘗過的苦,那自然不能少了周玉白,無從探知他面對自己受苦的心情,總可以看看他對待竇蓮兒的模樣吧。
是如前世般面無表情,還是心疼得痛哭流涕呢?
清風道人已經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針,剛要去給竇蓮兒放血,秦月姝忽然出聲。
“聽聞這邪祟十分狡猾,倘若不能一次徹底抹殺,便會誓死反撲,殺得整個府宅不留下半個活口。”
清風道人動作一頓,打量秦月姝冰冷的臉色,斟酌著回答道:“確有此事,夫人可是有顧慮?”
“顧慮有,建議也有,我聽說這陽氣足命格富貴的男人做法靈蟲的力量會翻倍,道長法力雖高,這身子……”
清風道長反應很快,“貧道的身子確實不如年輕人了,不知這府內可有更合適的人選?”
秦月姝看向竇蓮兒由白變青的臉色,淡淡吐出幾個字:“世子正好合適”
侯夫人極其惜命,立刻吩咐:“來人,去將世子請過來!”
藥力的作用之下,周玉白將體內的精力全部折騰了出來,身子被掏空的厲害,站都站不起來,兩個下人累出一身汗才將那麼一個大個子扶進院子。
進來的第一眼,周玉白就看見了被綁在柱子上的竇蓮兒,心被刀狠狠割了一下,又不敢在候夫人面前表現的太過明顯,便
只露出疑惑的詢問侯夫人。
“娘,這是怎麼了?”
侯夫人簡略的講了邪祟之事,最後將針塞進周玉白手裡:“你快去給她放血,別讓這邪祟跑出來害別人!”
讓
他去割蓮兒的血?
侯夫人眸色驟然銳利:“你不肯?”
周玉白立刻搖頭,“只是有些怕血。”
“忍忍就過去了,一個大男人,膽子大一點!”
周玉白在下人的攙扶之下來到了淚流滿面的竇蓮兒面前。
“夫兄……”
周玉白身子一顫,站住不肯動彈。
候夫人的眼裡又有了懷疑:“你為何還不動手?”
周玉白咬牙:“弟妹,得罪了!”
竇蓮兒的手被下人捉著,周玉白咬牙將針扎進去,但是隻扎進去一點便拔了出來,竇蓮兒卻還是疼得慘叫了起來。
蓮兒,對不起……
“夫兄,不要再紮了,我好疼啊夫兄……”竇蓮兒流著淚哭求。
周玉白的眼淚也湧了上來,連手都在抖。
是心疼到了極致吧。
可是前世她被這麼懲罰時他連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啊,現在竇蓮兒最多身體痛,心裡是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