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閒聊了一陣。
一個時辰之後,朱元璋從位置上站起身來,轉身對朱雄英說道:“雄英,你先出去吧!咱有幾句話想要對你四叔說說。”
朱雄英知道,老朱這是要單獨跟朱棣談一談,不出意外,就是談出兵的事情。
削兵,削的肯定是北境。
火車通到了北平,那麼削的只能是北平附近的兵。
這一劫,朱棣無論如何是跑不掉的。
“孫兒遵命!”
朱雄英應了一句之後,便走出了這大殿之中。
門外,倒是看到了幾個人的身影。
除了朱雄英的鷹犬毛驤之外,還有張玉以及道衍。
張玉跟道衍站在門的左側,毛驤則是站在門的右側。
“參見皇太孫殿下!”
張玉與道衍兩人都行了個禮。
朱雄英點了點頭,心中有些意外。
道衍跟張玉,竟然站在這門外,那剛剛的那番話,豈不是也被道衍聽到了?
張玉是個武將,不足為懼,道衍這個謀士,才是朱雄英需要擔心的。
“毛驤,你這狗一樣的東西。”
朱雄英忽然罵道:“咱跟陛下還有燕王談話,你怎麼能在旁邊偷聽呢?”
毛驤一臉懵逼!
負責皇上的安危,難道不是我這個錦衣衛職責所在嗎?
我怎麼就偷聽了?
毛驤把目光放到了道衍跟張玉的身上,很快就明白了朱雄英的意思。
朱雄英這是在指桑罵槐啊!
“屬下知錯!”
毛驤很配合地低下了頭,也不頂嘴!
而朱雄英身後,道衍卻是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怨恨之色。
被這麼指桑罵槐地罵了,道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現在沒有身份,充其量只是一個僧人,還真拿朱雄英沒什麼辦法!
老朱與朱棣兩人,就這麼關起門來,在大殿之中交談了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之後,朱元璋從大殿之中走了出來,直奔自己的馬車。
朱棣就這麼跟在朱元璋的身後,把朱元璋一路送到了北平車站。
朱雄英也很識趣,什麼也不問,老朱要走,朱雄英二話不說便走。
直到坐到了蒸汽火車上,老朱才深深地嘆了口氣。朱雄英看了一眼老朱臉上那無奈的表情。“爺爺,這削藩啊,要趁早啊口!”。
“爺爺,這削藩啊,要趁早啊!”
朱雄英看老朱的臉色,就知道兩人談得並不是很愉快。
簡單的說,就是老朱給出了一個,讓朱棣出兵的數量,朱棣那邊不同意。
認為自己少了那些兵,就對草原人構不成威脅,但具體是如何,朱雄英並不知道,但大機率,還是朱棣妥協了。
而朱元璋聽到從朱雄英口中說出,削藩這兩個字的時候,心中同樣不是很開心。
老四的心思,他多少也能猜出一點,說對那皇位沒有覬覦,那是假的。
老朱也知道,能夠壓住朱棣的,大概也就是老朱自己以及太子朱標了。
若是哪天老朱自己跟朱標都不在了,難保朱棣不會生出什麼壞心思。
“削藩......都是咱老朱家的子孫,何必要苦苦相逼呢?”老朱無奈地嘆了口氣。
大明建立之後,他封藩的本意,是讓大明的親王鎮守大明的邊疆,可他卻忽略了人性。
這皇帝位置,誰不想坐一坐?
朱棣有這樣的心思,朱允炆同樣有這樣的心思。
一年多以前事情,朱元璋到現在還歷歷在目。
那就是朱雄英剛穿越過來,生了一場大病,朱允炆卻在床邊咒罵,朱雄英為什麼不死。
一個小孩子,都有這樣的心思,朱棣一個成年人,就不會有了麼?
現在,朱雄英這個孫子主張趁早削藩,老四朱棣,卻對削兵極為抗拒,朱元璋相當於被夾在了中間。
“爺爺,最是無情帝王家。”
朱雄英笑了笑,淡淡地說道:“有時候皇帝不想削藩,但是卻有藩王擁兵自重,逼迫皇帝。”
“有的藩王不想反,卻被皇帝逼著不得不反。”
“即便哪天咱坐到了皇帝的位置,四叔不反,但您能保證其他的藩王,或者其他藩王的子孫,不會反麼?”
“你又能保證,將來大明的皇帝,不會繼續削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