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封地給淮西勳貴的時候,他就明令禁止勳貴們侵吞百姓的田地。
若不是那幾個勳貴動了老百姓的地,朱元璋還真不同意朱雄英砍了他們。
眼下聽到朱雄英鼓動農戶去修鐵路,老朱當即坐不住了。
勳貴不能做的事情,皇太孫同樣不能做。
朱雄英聽了之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滿臉笑容。
“爺爺,您聽誰說的,咱讓全部農戶,都去修鐵路了啊?”
朱雄英搖頭嘆氣說道:“咱有規定,每戶人家只能出一個人去修鐵路,多的人即便是想來,咱也不讓。”
“夏種都已經種的七七八八了,地裡只需要一個人便能照料,咱又怎麼影響老百姓種地了?”
如果是之前的話,一個人確實不夠。
但是現在整個大明的農戶,都種上了玉米土豆以及紅薯三種作物。
這三種作物種下去之後,都不怎麼需要料理,尤其是紅薯這種東西,一個人足夠了!
“再者說了。”
朱雄英滿臉怨氣地說道:“爺爺您給親王封賞,每月親王都有俸祿,給國公侯爵良田,給封賞。”
“咱可從來沒跟您討過什麼封賞啊!”
“別的就不說了,那朱允炆每個月都有月錢,咱的月錢都停了快一年了!”
“咱花自己的錢,這很合理吧?”
一番話下來,直接將朱元璋懟的無話可說。
你老朱總不能逮著一隻羊薅啊!
我朱雄英能掙錢,不用國庫給,但是不能連咱賺到的錢,都要限制吧?
說起來,老朱現在還欠著朱雄英一千萬兩的銀子呢!
朱雄英說的,還真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連太子朱標花的錢,都是從國庫出來的,而朱雄英這個皇太孫,卻能給國庫掙錢。
還要什麼腳踏車啊?
老朱自知理虧,當即擺手說道:“若是你真沒有讓農戶們全部去修鐵路,那就是戶部尚書把事情說的太嚴重了。”
“咱回去找他算算賬。”
“不過你的工錢實在是給的太高了,對比其他人給出來的都翻倍了。”
在老朱看來,農戶們一個月即便休息三天,都能掙四貫錢,那確實是高了。
朱雄英見朱元璋的囂張氣焰似乎降低了不少,當即也橫起來了。
“咱有錢,咱看不得老百姓受苦,給高點工錢怎麼了?”朱雄英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老朱當即瞪眼笑罵道:“咱國庫也苦著呢!要不要把錢放國庫裡?”
“你給咱說句實話,你給這麼高的工錢是作甚?”
老朱也不想繼續跟朱雄英打嘴炮,而是直截了當地問了朱雄英的具體原因。
“爺爺,您不懂經濟學啊!”
朱雄英語重心長地說道:“只要穩住這寶鈔的價格,大明銀行的倉庫裡這麼多的金銀,不印寶鈔留著幹什麼?”
“錢,只有流通的時候他才是錢,即便是換成了寶鈔,它也需要流通才是錢。”
“這些錢拿去賑災,白給老百姓,還不如讓老百姓勞動。”
“老百姓勞動掙來的錢,又不會擾亂整個市場,更不會耽誤老百姓種地。何樂而不為呢?”
這種涉及到經濟學的東西,老朱確實不懂。
在老朱眼裡,金子銀子,放到國庫裡,那就是富有!
沒放到國庫之中,那就是沒錢!
“您就放一百個心。”
朱雄英淡淡地說道:“這江山到頭來不還是交到咱的手上?咱能害大明不成?”
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
到現在,老朱也知道朱雄英是個精明的人,並且富有手段,做起事情絲毫不含糊,而且每一件都讓老朱十分驚喜。
“姑且...信你一回。”
朱元璋依舊嘴硬著說道:“若是這一帶的百姓,今年冬天若是受災了,咱拿你是問。”
“拿我是問!狠狠地問。”朱雄英咧嘴笑道。
很快,老朱便從科學部基地之中出來了,他總覺得怪怪的,為何自己每一次來興師問罪,最後總是被朱雄英給說服了?
“陛下,您今日不是說來問罪皇太孫的嗎?”李公公在一旁小聲地提示了一句。
“不。”
老朱搖了搖頭,很快便回道:“咱現在要去找曾泰的麻煩,這貨哐騙咱!”
朱雄英目送老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