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傍晚時分,吃好晚飯後,林惜柔和李慎說著閒話家常。
田二丫忽然起身說,“林娘子,我去鄰居周婆家借個鞋底花樣子來。”
村裡小媳婦大姑娘大娘們,會互相分享自己的繡花樣式。
田二丫手巧,時常繡些帕子鞋墊。
林惜柔的帕子和汗巾子,全是她繡的。
“去吧,早去早回。”
田二丫咬了咬唇,“好呢。”
她捏了捏袖子口,轉身往院外跑去。
林惜柔看著跑遠的田二丫,朝李慎道,“我瞧瞧去。”
田二丫性格內向害羞,和周婆只打過幾聲招呼,還是被動的打招呼,主動去找周婆,之前從沒有過。
會不會是田二嬸又來找她了,她找了藉口跑出去?
今日田二傷了腿還賠了錢,家裡出事時田二嬸反而扔下孩子跑掉了,田大丫的神情,也十分的古怪。
事情不可能簡單。
李慎扶著她,“一起去。”
“好。”林惜柔蹙眉道,“我懷疑是田二嬸來了。當然了,沒來更好。二丫太老實,她娘卻總是壓著她。”
“啊?有人欺負二丫啊,我也瞧瞧去!”寧松搶先一步,跑出了院門。
大家來到院門外,卻沒看到田二丫和田二嬸。
倒是前方的雜樹林那兒,站著兩個人,黃昏時分光線昏暗,隱約好像是一高一矮兩個女人。
林惜柔指了指前方,“那二人是誰?”
“寧松,悄悄去看看,不是二丫就回來。”李慎朝寧松揮手。
“知道了表哥。”寧松應了聲,輕輕踩著步子往前跑去。
可他去了之後,跟其中高個子那個吵了起來,還揮了拳頭。
“那定是田二嬸,說了什麼不好的話,惹著了寧松,咱們去看看。”林惜柔眯起雙眼。
李慎扶著她,兩人來到了前方的雜樹林旁。
“有你這樣當孃的嗎?叫女兒不做好?”寧松罵道。
“我家的事情,我……我要你管……”田二嬸挺著脖子,擼起袖子,要教訓寧松。
田二丫哭了起來,攔在中間,“娘,你不能打人!”
“你個臭丫頭,居然幫著外人?”
“田二嬸這是怎麼啦?又是吵架又是動手的?”林惜柔冷聲道。
看到她來了,田二嬸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縮著脖子,轉身就走。
“不許走,事情沒說完呢,說,你為什麼要叫二丫做壞事!”寧松一把抓住田二嬸,憤然怒道。
“壞事?什麼壞事?”林惜柔瞥了眼田二嬸,眯起雙眼。
田二丫低下頭,越發哭了。
寧松重重一哼,說著剛才的事情。
林惜柔諷笑了聲,“田二嬸,你來找二丫有幾次了?有五六次了吧?次次都想叫她從我家偷錢?她不同意你就打她?”
“……”
“你去年找過田二丫好幾次,我們早就知道了,沒說出去,是想讓你自己改過。可你現在還來找二丫,這就說不過去了。”
冷眼聽著事情經過的李慎,冷聲開口,“事不過三!我不想再遇到這樣的事情,寧松,去將田裡正請來!並將事情如實相告。”
“是,表哥。”寧松轉身跑走了。
田二嬸慌了,不停地向李慎和林惜柔道歉,“木郎君,林娘子,你們放過我吧,我我我……我錯了,再不敢了。”
李慎對事一向要求嚴格,面對田二嬸的哭訴,他無動於衷。
林惜柔搖搖頭,“我若不追究,你必有下回。”
“沒有下回!絕沒有!”
“那我問你,你為何這麼做?你家缺銀子嗎?”林惜柔眸光清冷看向田二嬸。
“我……”
“我記得你家不缺的,黑虎給的五十兩聘禮銀子,被你收著,大丫賺的銀子,也被你收走了。你家沒有二百兩,少說也有百兩銀子的積蓄,為何看中我的三五百文銅錢?”
面對林惜柔的質問,田二嬸吱吱唔唔著說不出話來。
這時,一陣驢車的聲音走近了。
“那婆娘呢?”田二的聲音大聲怒道。
田二嬸嚇得拔腿就跑。
田二將手裡的一支柺杖舉起來,朝田二嬸的身上砸去。
柺杖砸到了田二嬸的小腿上,她哎喲一聲,摔倒在地上。
田二拄著另一支柺杖,單腳跳著來到田二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