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剛才多有得罪,還請大人不記小人過。”剛才罵了周黑牛的守門衙役,慌忙上前朝周黑牛拱手賠不是。
那恭敬的笑容,客氣的言語,搞得周黑牛心裡慌慌。
他才十二歲啊。
從小到大,他和哥受盡村裡人的白眼,受盡秦大娘子的欺負。
如今有個衙役對他拍馬屁討好,嚇得他不知怎麼接話了。
將李慎教他裝貴人的話,全忘得一乾二淨。
好在還記著李慎的一句話,“忘記怎麼說時,冷著臉瞪人就行,裝嚴肅。”
於是,周黑牛就板著臉,瞪了眼守門衙役。
然後追李慎去了。
守門衙役快哭了,這是不原諒他啊?
劉捕頭走來,揣了他一腳,“你給我在這裡跪著!居然敢得罪縣令大人的堂叔,你死定了!”
守門衙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李慎和周黑牛進後宅去了,劉捕頭又叫人看著他們的驢車。
又是喂糧草,又是刷毛的,照顧得十分殷勤。
驢兒滿意地律律律叫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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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宅,麗姨娘的小院。
在縣令和縣令夫人吵架時,麗姨娘正躺在搖椅上,悠閒地享受著丫頭的捶腿按揉。
“姨娘,奇怪了,我明明將金釵放在了金珠買給林娘子的包裹裡,可那金釵哪去了?被金珠拿走了?死丫頭,她膽子倒是大!”
“不急,等攆走了那個林娘子,我自然會去找金珠算帳。敢拿我的東西,我可饒不了她!”麗姨娘眯了下眼。
“唉,那個林娘子的脾氣還真是倔,居然死不承認。要不是夫人保她,老爺早罰她進大牢了。”丫頭冷笑。
麗姨娘撫了下肚子,得意地揚了揚唇,“如今我肚裡有老爺的骨肉,老爺聽我的,你要不要打下賭,明天一早,老爺就會將那林娘子關進牢裡去!”
丫頭笑道,“婢子可不敢跟姨娘賭,姨娘晚上服侍老爺後,能知道老爺的心思,婢子可不知道。”
“你知道就好。”麗姨娘得意地笑道,看了眼屋外,她皺了下眉頭,“這都一更天多了,老爺怎麼還沒來?”
“莫不是夫人還在跟老爺吵架?”丫頭冷笑,“夫人人老珠黃,要不是看在她是原配的份上,老爺是不會看她一眼的,她還好意思跟老爺吵架?”
“去催催老爺,這麼晚了,不讓老爺睡覺,夫人是想害老爺不成?”麗姨姨推了把丫頭。
“是,姨娘。”丫頭放下美人布捶,站起身來。
但她才走到臥房門口,就見縣令夫人冷著臉,怒氣衝衝大步走來。
“夫人怎麼來了?”丫頭行了一禮。
縣令夫人看也不看她,一把將她推開。
大步進了麗姨娘的臥房。
丫頭嚇得慌忙追過去,拉住縣令夫人的胳膊,“夫人,姨娘在休息,你不能進去,老爺說了,姨娘在休息的時候,任何人不得打攪她,她肚裡懷著老爺的孩子呢!”
“滾開!”縣令夫人大怒,揚手甩了丫頭一巴掌,“賤婢你敢拉扯本夫人?”
麗姨娘冷笑地站起身來,“夫人是正室,就能隨便打妾室身邊的人嗎?”
“我不光打人,我還要殺了你這賤人!”縣令夫人揚手,也打了麗姨娘一巴掌,“看看你乾的好事!”
麗姨娘捂著臉,咬牙冷笑,“夫人,奴家究竟犯了什麼事,夫人要殺奴家?可問過老爺沒有?
“正妻殺妾室,總該給個理由吧?趙國哪條律法,說正妻可以不分清紅皂白的殺妾室?”
“呵呵——”縣令夫人指著麗姨娘,“收起你的假委屈,這回,你還真不委屈。我告訴你,那林娘子可不是你惹得起的人!”
“不過是個鄉下婦人,夫人,你跟奴家置氣,也犯不著抬高她的身份,貶低奴家吧?奴家身份再不高,肚裡卻懷著老爺的骨血。”
縣令夫人冷笑,“她若有事,莫說你,就連老爺和整個縣令府,都得給她賠罪!”
麗姨娘不敢放肆了,眯著眼,“夫人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是老爺七堂叔的女人,如今七叔找她來了,老爺為了安撫七叔,這會兒在書房裡賠著不是呢。你現在馬上給我放了林娘子,帶著她去書房,給七叔磕頭賠不是!你能不能活命,就看林娘子和七叔的心情了,馬上去!”
麗姨娘嚇了一大跳。
老爺七堂叔的女人?
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