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秦老弟,你還會威脅你村裡人啊?你厲害啊,我可不敢得罪我村裡人,他們一個個比我還兇。”田裡正拍拍秦家村裡正的肩頭,故意說。
秦家村裡正表情訕訕,不敢接下文。
他也不知說什麼啊。
“今日忙到現在,耽誤大家吃飯了,我這裡有家裡人送來的午飯,你們不嫌棄的話,將就吃點?明早咱們再接著忙?”李慎指了指掛在驢背上的提籃,朝眾人點頭。
他的午飯,誰敢吃?
嗯,周黑牛敢吃,正剝著雞蛋呢。
其他人馬上訕訕著擺手。
田裡正田大和田氏族裡幫忙的老者,都說家裡安排了飯,要趕回去吃。
秦大富兩口子則說,回家還要給孩子們燒飯。
秦里正今日被抓了把柄,還不知李慎會怎麼處理他,嚇得一直魂不守舍,更是不敢吃。
這樣一來,朝中的臣子們就不會搞事情,個個都怕自己的對手搞死自己。
李慎無奈地揉了把額頭。
同伴男孩比他還小,聽不懂,沒當回事,但說著無意,聽著有心。
“你先進屋去,我炒完鍋裡裡的菜,給你弄點藥吃。”林惜柔揉了揉額頭,朝李慎擺擺手。
林惜柔拿著份名冊,來找李慎說話。
他照著她的指示,“啊——”
林惜柔輕哼,“良藥苦口,相公。”
天不早了,李慎讓他們先回去了。
她又匆匆回了廚房,將鍋裡裡的菜翻炒了下,倒了一碗水,叫燒灶的周黑虎小火煨著。
秦大富兩口子以為是訊息被今天的其他人傳出去了,便乾脆說了。
看你還裝不裝病的?
免得他一直裝委屈。
“對了,今天田地的情況怎樣?”林惜柔叉開話題說。
林惜柔驚訝地睜大雙眼,“這個秦家村裡正,好大的膽子!”
周黑牛牽著驢子,推開院門,大聲喊,“林嫂嫂,木生哥回來了!”
小男孩後來去鄰居家找同伴玩,將父母的對話無意間說給了同伴聽。
公私兩種田的劃分錯誤,等於給縣衙門白乾。
吃完晚飯,周家哥倆一個收拾碗筷,一個去燒洗浴水。
院裡沒反應,他又咳了兩聲。
等他離開後,秦大富兩口子又折返回來,質問自己村的里正,“老五,這是怎麼回事?啊,你得給個說法。”
“要你大聲嗎?她又不是聽不見。”李慎沉聲說,睇了他一眼。
她便知道,這廝又裝病了。
他袖子一甩走了。
她皺著眉頭,這男人,怎麼跟病西施似的?
看到廚房屋頂飄起的炊煙,他輕輕勾起唇角。
李慎見她又著急,又生氣,將揚起的唇角往下壓,“啊,沒有,沒有,只是有點咳嗽,可能……蜂蜜水喝得嗆了嗓子?”
野雞蛋煮熟後,去殼,放入翻炒好的野雞肉中一起煨熟,收了汁後,就可以出鍋了。
李慎回了家。
林惜柔扯扯嘴角,真是個狡猾的小太監,“你跟著你主子,沒少學帝王術吧?”
這種讓對手互相制衡的法子,是帝王術裡的必修課之一。
。
說到正事,李慎也不裝病了,他將今日查出的情況,對林惜柔說了一遍。
秦大富媳婦嘆了口氣,“先這樣吧。”
。
“啊,娘子,其實不太嚴重……”聽說要吃藥,李慎的臉黑了,狠狠瞪了眼犯了事但渾然不知的周黑牛。
秦大富抓了抓頭皮,“明天再說,他們說明天再查查別家的,如果還有人這樣,咱們一起找秦五貴,叫他將這兩年多收的糧食還回來,如果只是咱們一家的……,就算了吧,咱們惹不起他。”
兩口子你看我,我看你。
遭心的男人喲,身子這麼弱,可怎麼攆走?
兩人回了家。
於是,只一個晚上,秦家村除了秦五貴這個現任里正和他家的親戚外,其他九十戶人家,幾乎全都知道了村裡的田地測量有問題。
林惜柔匆匆來到正屋,來看李慎,“嘴張開我瞧瞧。”
雞蛋帶有湯汁,吃起來不會太乾。
李慎皺眉,要不要再咳一聲?
“木生哥生病了,一直咳嗽呢。”周黑牛朝廚房方向大聲喊。
林惜柔捏著鍋鏟,從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