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太監!”林惜柔翻了個身,發現李慎坐在床邊,臉色馬上黑了,“你在我屋裡做什麼?你……你你……出去!”
她用力推著李慎。
李慎抓著她的手,“柔柔,其實……”
“你不出去,我出去!”林惜柔氣呼呼往床下溜下來,發現身上的外裳不見了,腰帶又鬆了,她更是怒火沖天。
“木——生——”林惜柔咬牙切齒,伸手去掐李慎的脖子,“你太過份了!”
李慎反手抓住她的手,將她按在床上,“林惜柔,你個……”
他想不起怎麼說她才好。
被撲倒在床的林惜柔氣笑了,從空間拿出一枚針來,“木公公,要不要試試毒針?三步倒的那種?免費的,不要錢。”
“過些日子,我會告訴你一些事情,現在,還不能說。”李慎看著她,蹙著眉尖說。
有些事情,說得太早,會嚇著她。
林惜柔心中好笑,周黑虎這孩子,跟著李慎認字,也沒認會多少嘛,還敢教田大丫?
不過,她不點破,少年孩子在女孩子面前,就該表現出能幹的樣子來。
田大丫在說著什麼,周黑虎聽得睜大雙眼,“啊?這樣啊!”
林惜柔吐了口氣,揉了揉臉。
兩個差不多年紀的孩子,正聊得起勁。
林惜柔不喜歡筷子碗混用,家裡四個人,都有專用的碗筷。
“他是個老夫子,咱們附近幾個村的人,都在他家的學堂裡唸書,我以前也會去偷聽,他不罵我,還教我認字,還給過我吃的。”周黑虎說。
他今日怎麼神神叨叨的?
來到正屋,林惜柔看到桌上放著一隻碗,碗上還扣著個碗,旁邊放著一雙她平日用的筷子。
李慎斂了眸色,從她的身上爬起來,輕咳一聲,訕訕著說,“熬了點粥,要不要吃點?你還沒有吃晚飯。”
次日一早,林惜柔起了個大早,喊周黑牛一起燒早飯。
周黑牛鬆了口氣,“早知道大家就都吃粥了,唉。”
田大丫卻搖搖頭,“我要回家看妹妹,我沒時間來找你認字。”
“大丫說,隔壁秦家村的里正,跟他們村的宋夫子家打起來了,宋夫子要告秦家村裡正,秦家村裡正也要告宋夫子兒子打人。”周黑虎嘆息說,“宋夫子是好人呢,他病得很得,會不會被牢裡去啊。”
她揭開提籃的蓋子,將籃子遞向林惜柔。
“不吃,我不餓。”林惜柔傲然說。
她這麼年輕單純,不該被他的事情捲入進去。
“我奶叫我送來給林娘子的,是家裡宴席上的菜,她說,這是我們村裡的規矩,主家有多餘的菜,都會送給親戚朋友家一些。”田大丫笑著說。
他說什麼了?
林惜柔眨眨眼,“還行啊,跟我平時煮的差不多。”除了,有點糊味以外。
因為天氣熱,田家的菜,不是油炸的,就是醬燒的,能吃兩天。
那個小太監八成沒有攪拌,一定是讓粥一直煮著。
現在餓的直打餓嗝。
但不管怎麼說,這是人家的處男飯,她不好意思給差評,能吃,成績就能給優了。
對面臥房中,翻著書本的李慎,聽到林惜柔讚美的話,輕輕勾起唇角。
“宋夫子?他是什麼樣的人?他家為什麼跟秦家村裡正打架?”林惜柔第一次聽到這個人的名字。
他拄起柺杖,離開了臥房,還反手關了門。
“怎麼樣?還能吃嗎?”周黑牛想到他們吃的慘不忍睹的魚湯,好奇地看著碗裡的粥。
揭開扣著的碗,一陣清香撲鼻而來。
全是肉菜。
提籃裡放著一隻大頭碗,碗裡裝著些肉丸子和炸魚塊,還有一些牛肉片。
這時,有人走進院裡來,笑著說,“林娘子早。”
“什麼?”林惜柔沒聽懂他在嘀咕什麼。
“我去騰出菜來,你等會兒。”林惜柔進了廚房。
下床時,她眯了下眼,剛才好像聽到李慎說什麼來著?
“是大丫啊,你拿的是什麼?”林惜柔用圍裙擦著手上的水漬,朝田大丫走去。
周黑虎失望地皺眉,“好吧,你有空可以來找我。”
“不早了,我要回去了。”田大丫朝他們揮揮手,離開了。
不,壓根就沒有吃飯,只吃了點菜,小抿了半碗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