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梅花鹿是母子,一起賣,四十兩。這隻兩歲的獐子,毛色亮,身形優美,二十五兩,一共六十五兩。”林惜柔說。“章兄,你不要?”“羅兄,你先選吧。”“劉賢弟,你要不要?”幾個人謙虛著問來問去。木承瑞煩了,“哎呀,你們到底要不要嘛,婆婆媽媽的,平時在我爹跟前,說話那麼利索,怎麼買個東西就這麼拖拉呢?你們不會是沒錢吧?”他睜大雙眼,看著五人。這五人是書生,說他們婆婆媽媽,這是羞辱他們不斯文。說他們窮,那是萬萬不能承認的。窮人是底層人,他們是讀書人,是將來的人上人,連縣令見了他們也會看座的上層人。“怎麼會?區區六十五兩銀子而已。”“我全買了。”一個湖蘭長衫的公子,開始摸荷包。“羅兄,你不對啊,不能全要,怎麼著也分我一隻吧,這樣吧,這對梅花鹿你拿去,這頭獐子我要了。”“你是覺得我出不起六十五兩?笑話!”湖蘭長衫的公子將七塊銀子放在驢車上,“這是七十兩,三隻我全要了!”“七十二兩!”“七十四兩!”“七十五——”一眾人吵來吵去的,最後,以八十兩被劉姓公子買了。林惜柔發現,這是位年紀最小的公子,也是最有錢的。他喊了價後,大聲朝廣成樓那裡喊道,“劉貴,來付錢!劉五,將馬車趕來!”跑來兩個小廝,一人爽快地付了八十兩,一人將獐子和梅花鹿牽走了。“還有沒有?有的話再多送些來,我家有座大園子,裡頭養了不少活物了,多幾隻還熱鬧些。”劉少年說。周黑虎捏著八十兩銀子,感慨得說不出話來。他和這少年年紀差不多,對方付錢眼都不眨,他卻因為窮,而娶不上媳婦。“好說,好說,過些日子我再叫他捉些來。”林惜柔笑道。劉少年滿意地走了。其他四個公子,見活物買走了,沒他們什麼事了,朝木承瑞拱手打招呼後,又回廣成樓去了。木承瑞長呼了口氣,笑著說,“七祖母,賣掉獵物了,剛才那個透明鏡子可以給我玩了吧?”“當然。”林惜柔將放大鏡給了他,又叮囑他,“不能抬頭拿這個看日頭,不然你的眼睛會瞎。”木承瑞剛才見識過,林惜柔拿放大鏡放在日頭光底下引著了火,覺得這是件好玩的兇器,他忙不迭地點頭,“當然,我記下了。”將木承瑞送回家後,林惜柔又帶和周黑虎去了藥鋪賣藥材。她將空間中一些比較多的藥材變賣了,得了三十來兩銀子。周黑虎的靈芝加上別的一些藥材,一共賣了二十兩。小少年頭一次有一百量的財產,激動得捏著銀子看了又看。“林嫂嫂,我有沒有做夢?”周黑虎看著白花花的銀子,激動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沒做夢,是真的呢。”林惜柔心疼又好笑,“藏好了,可別弄丟了。”周黑虎將一包銀子塞進了懷裡,又勒緊了褲袋,拍著胸口說,“藏得好好的,不會掉。”說到藏銀子,林惜柔又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向路人打聽,來到了縣城的一家錢莊。這家錢莊是此地的分號,總號在京城。銀子多了不方便攜帶,換成銀票比較方便。
她將賣藥材的銀子,和家裡帶來的四件首飾變賣後,一共換成了三百兩的銀票,貼身藏在身上。離開錢莊,看看時間還早,林惜柔決定去採購一些日用品回家。周黑虎說要給周黑牛買一雙好靴子,他想定製一把更好的弓。秦大郎送他的弓,他用著不大趁手。“好,咱們去集市看看。”林惜柔說。他們邊走邊打聽,找到了縣城最繁華的集市街。這會兒是下午過半時分,暑氣漸漸地散了,街上的行人漸漸的多了起來。林惜柔和周黑虎緩緩趕著驢車。“林嫂嫂,我去那兒看看。”周黑虎指了間鋪子說。“那是家賣女子頭飾的鋪子,黑虎。”林惜柔提醒他。周黑虎靦腆微笑,“我只去瞧瞧。”林惜柔抿唇微笑,“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一定是給大丫買。她不喜歡戴花啊,朵的,但大丫頭上經常有自己做的絨花,許是周黑虎發現了。村裡姑娘戴的絨花,有的是在鄉里集市上買的,有的是自己做的,都不及縣城鋪子裡賣的好看。周黑虎想到了這一點。他走進鋪子的時候,裡頭已經有五六個大姑娘小媳婦們的挑選絨花了。他不好意思擠上前,站在眾人後面等著。終於,有個大個
子的姑娘退出了櫃檯那裡,留了個空位初出來。周黑虎捏了捏衣角,大著膽子往前走。可就在這時,有人忽然喊起來,“我的錢袋子不見了!”她身旁幾個女子一起看向她。她慌忙摸摸身上,又看看地上,抬頭時,發現了周黑虎。她頓時怒道,“是不是你偷的?”周黑虎擺手,“我沒有,我一直站在這裡,我沒有走到你附近。”“你個大男人來我們女子頭飾鋪做什麼?八成是你偷了我的錢袋子!”那女人怒道。其他幾個人也紛紛說,“快交出來,不然我們報官了!”“你們是一起的?”周黑虎看向她們。“當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