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田氏怒了,指著田婆田裡正罵他們不管教兒媳,縱容兒媳婦打姑母。
她一向囂張跋扈,氣得田裡正冷了臉色。
田婆彪悍也是不肯吃虧的人,抓了陳田氏的頭髮就捶打。
陳田氏被打得灰溜溜跑回了家。
如此一鬧,陳家的婚事自然是不作數了。
田二想看看陳家七房的兒子,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退聘禮銀子的時候,不打招呼親自上了門。
果然看到一個比桌子高一點的年輕貌醜男子,呆頭呆腦在家裡哭鬧要媳婦。
氣得田二想上前去揍人。
好在他出門時,田裡正叮囑他,不要鬧事,陳家不管怎麼說是野牛崗大族。
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田二這才捏住了脾氣,找了陳亭長前來做證,將五十兩聘禮銀子退還給了陳家七房。
接下來,就得重新說田大丫的親事了。
當初羞辱過周黑虎,如今又要結親,讓田婆和田二兩口子下不來臺。
還是秦大郎主動提出來,說由他去牽線說親。
田裡正想了想,他去十分合適。
秦大郎是周黑虎的表叔,也和李慎熟悉。
田二喜道,“找妹夫幫忙,最好不過。”
但田二嬸又為難了。
因為,田四妮兩口子住在田家,佔了家裡的兩間屋子,而那兩間屋子,是她一直想要的。
為這事,她沒少跟田四妮冷臉,說過一些酸話。
如今卻去求田四妮兩口子辦事,田二嬸臉皮薄,不肯去。
田二氣得罵道,“現在知道風水輪流轉了吧?別成天一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就跟人斤斤計較!”
田二嬸窘著臉,“我……我還不是為女兒著想?我哪錯了?”
“丫頭片子們遲早會嫁出去,住哪間屋不是住的?你要那兩間屋做甚?你又生沒個帶把的!”田二冷笑。
這可戳痛了田二嬸的心。
她氣得哭道,“林娘子都說了,生兒生女由不得女人,是靠爺們的種子,你沒灑小子的種子,生出一堆丫頭片子,反賴我頭上?你是個男人嗎?”
眼看兩人又要打起來,田大丫走進屋來,“你們都說小子有用,可你們看看陳家七房的兒子,要是你們生了那樣的兒子,你們高興嗎?樂意嗎?”
田二嬸沒見過陳家七房的兒子,但剛才聽田二說了。
二十六七的年紀,卻只有六七歲的心智。
長得跟南瓜似的,又矮又醜。
幹不了活兒賺不了錢不說,還會鬧事兒,還得靠家裡人養著。
正常娶個媳婦的本事都沒有,只能靠騙。
想到自家生的雖然是女兒,卻能採藥賺銀子,還會做家務帶孩子,長得也水靈,還招了個厲害的女婿。
如此一想,她心裡又平衡了。
田二剛才去陳家村走了一圈,提到陳家七房,村裡人都是看熱鬧的表情。
說陳家七房八成是做了什麼惡事,才生那樣的醜傻娃兒。
回想村裡人的嘲笑,他寧可生一窩閨女,也不要一個傻子兒子。
想到這裡,他也不惦記沒生兒子的事了。
“行了,說七說八的做什麼?娃他娘,時辰不早了,快點準備起來去木郎君家,黑虎明天一早就得去衙門了,今天下午得趕緊將事情辦下來。”
雖然周黑虎是孤兒,可人家那孩子現在是衙門的人,還是被縣令親自看中的。
年紀輕輕就吃衙門的飯,將來必是前途無量。
他得好好抓牢了。
說到事情緊急,田二嬸也不矯情了,將三女兒塞到二丫的懷裡。
“抱好了,我們說你姐的親事去,得天黑才回來,她餓了你喂點米湯,尿了你給換好尿布。”
田二丫笑眯眯的,“曉得了,娘。”
田二兩口子,帶著田大丫來到田四妮的屋裡。
田二嬸窘著臉,一臉堆笑,“這看來看去的,只有四妮你們兩口子去合適,你是做姑姑的,侄女的親事得關心才是,是吧?”
田四妮平靜地坐著,聽後,微微一笑,“二嫂,二哥,你們以前說我沒用來著,我怕我嘴笨說不好。”
“四妮,我沒說啊,你一定記錯了。”田二忙說。
“是呢是呢,我們沒說過,四妮,你一定記錯了。”田二嬸忙擺手。
“還說要將我攆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