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繡這樣的
花紋,今日正在收尾階段。
那嬤嬤大喜,“哦?可否拿來我們看看?”
“可以。”田二丫朝身邊的侍女點了點頭,“跟秋媽媽說一聲,讓她將正在熨燙的那捲布拿來。”
侍女轉身去了後堂,不多時,侍女和另一個繡娘,抬著一卷布走來了。
寧安郡王妃看到同樣料子同樣紋飾的布,眼睛都直了。
“田姑娘,你這卷布匹,是何人委託你繡的?”
田二丫想到林惜柔的囑託,如果有人問,不管是誰,都不能說出她,只說是自己的。
“我繡給我大姐的,她的生辰日快到了,我打算給她做禮物。”田二丫找了個藉口說。
寧安郡王妃神色微松,微微笑道,“這卷布匹,你開個價吧,我要了。”
田二丫卻微笑道,“王妃想要,只管拿去,我再送別的禮物給我大姐便是。”
如果田二丫開高價,寧安郡王妃也不會計較,會照價給。
但現在田二丫白送,就會讓寧安郡王府欠下田二丫大筆的人情。
寧安郡王妃一時為難起來。
她只得又說,“那怎麼行?你開這繡莊也是要本錢的,你只管開價便是。”
但田二丫怎麼也不肯開價,“王妃執意要給錢,那我只好收回了。”
她抬了抬手,示意侍女們拿走布料。
這下子,寧安郡王妃慌了。
這會兒都快傍晚了,明天一早就得將布料交到使者的手裡。
哪還有時間找其他人幫忙?
“等等!”寧安郡王妃橫了橫心,只好訕笑著說,“你這孩子,真是實誠,那好吧,我便收下吧。”
田二丫微微一笑,“王妃上回送了我禮物,我哪能收王妃的銀錢呢?”
她朝侍女點了點頭,命她們將布料好生包起來。
就這樣,寧安王郡王妃拿到了一樣紋飾的布料。
寧安郡王看到一模一樣的布料這麼快就找到了,吃驚地問了原因。
寧安郡王妃便說了實話。
“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想不到,皇后從商州府帶來的那個鄉下姑娘,還有這等本事。”
“你快打住!什麼鄉下鄉下的,那是皇后曾經的姐妹!”
寧安郡王妃卻道,“皇后是官女子,是宮中的醫女,田家女能跟皇后比的?”
寧安郡王指著布料說,“要不是她送給你這匹布,明日我們全家都得有麻煩。你還一口一句鄉下姑娘的?也不怕人笑你過河拆橋!”
寧王郡王妃一時被懟得啞了口。
其實她心裡也佩服田二丫。
除了出身不好,長相好也聰慧,也不以和皇后的關係持寵而驕。
不過一二年的時間,居然開了京城最大的繡莊,還在城外買了莊子和良田。
居然比她兒子寧松還有出息了。
只是,她當初一度瞧不起田二丫,叫她這會兒低頭,她拉不下臉來。
第二天,寧安郡王將布料放進北涼使者的回禮中。
對方看到如此精美的布匹,相當高興,誇讚著趙國的禮物貴重。
使臣們滿意離去。
三個月後,北涼國送來國書,表示對趙國回禮的讚賞和感謝。
國書中說,想和趙國交流刺繡技藝。
他們願意將做掛毯羊毛毯的技術教與趙國,也希望趙國將刺繡和紡織術教與他們。
李慎同意了,也擬了一些繡娘和工匠們的名單。
其中繡娘便有田二丫的名字。
寧松知道後,大驚失色,找李慎求情放過田二丫。
李慎皺眉,“蘭針紡可是北涼國國主夫人親自點名的,朕改不了。”
林惜柔抿唇微笑,獻計說,“寧松你急什麼,送去的繡娘要求是無牽無掛的未婚女,要是二丫成婚了,她不就不必去了?”
寧松皺眉,“她這一時半會兒的,怎麼成婚”
“蠢材!她怎麼成婚,還要朕教?滾!”李慎嫌棄得踢了寧松一腳。
一旁的李榆,也搖搖頭,“蠢材蠢材!蠢材表叔!”
“當初,二丫送了一匹布料給你娘,讓你家避免了一場禍事,她於你家有恩。現在她有困難了,你們家難道想見死不救?寧安郡王府好生無情啊!”林惜柔搖搖頭。
寧松揉著腿,睜大雙眼,“我明白了!”
他心中豁然開朗,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