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三娘好奇,跟過去看。
只聽馬車時的人說,“讓他們儘快搬走吧,如果他們困難,就出些銀錢讓他們儘快搬走。”
“是,東家。”周管事應道,往林惜柔的宅子而來。
付三娘眼珠轉了轉,眯起雙眼,讓林惜柔他們儘快搬走?
林惜柔他們搬走了,是不是就得回京城了?
那她就可以馬上去京城了?
被困在村裡三年,付三娘快憋瘋了,時時刻刻都想回京城。
她拍拍袖子,朝周管事追了過去。
“周管事,周管事您等等!”
周管事回頭,打量著付三娘,“你是……,你不是大柳樹那家的婆娘嗎?你幾時回村的?”
周黑牛家的院子門口,有株粗壯的大柳樹。
因為林惜柔的宅子附近全姓家,有時候區分宅子的樣子,有時候喊男人的名字。
付三娘男人死了十幾年了,村裡人怕她傷心,一直喊大柳樹旁那家。
“嗨,是我,三年前就回來了,這不,來看兒子們。”付三娘笑道,“周管事,您這是從府城回來?您三年前不是去府城了?這怎麼回事呢?”
付三娘指了指那幾輛馬車。
“是東家回來了。”周管事道。
“哦,周員外回來了呀,呀,周員外不是在府城當官的嘛,怎麼有空回村啊?”
“東家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回村來休養,我要去租房子的那家,請他們儘快搬走。”周管事一副不起多說的表情,朝付三娘擺擺手,又往前走去。
付三娘追著他的腳步,點著頭說,“沒錯沒錯,是得攆走他們,周管事,您不知道哇,您三年前去了府城後,這家人將您的宅子禍害得不成樣子了。”
她添油加醋的瞎說一氣。
原來,三年前周管事將宅子租給林惜柔後,沒過幾天,他收到了府城東家的信,叫他即刻去府城。
周管事便將宅子託付給了田裡正打理看管,帶著老伴去府城了。
之後村裡的事情,他全都不知道。
聽到付三娘說,林惜柔兩口住進宅子後,又帶了好幾個人進去,還挖坑砸牆的。
他的臉色馬上沉下來。
腳步都走快了。
付三娘揚唇一笑,跟在後面,來到林惜柔家的宅子前。
天氣晴好,宅子門大開著。
林惜柔帶著兒子李榆,在院裡騎木馬玩。
田二丫捧著針線活,一邊飛針走線,一邊看著他們玩。
“林娘子,近來可安好。”有人走進院裡來。
“林娘子,這是周管事,你們宅子的主家。”付三娘跟進來說。
田二丫看到她,挑著眉,“三娘,你怎麼沒去我家?怎麼來這兒了?”
“我有事呢,一會兒去,放心,耽誤不了出活兒。”付三娘睇田二丫一眼,不肯走。
付三孃的針線手藝,又快又好。
但她懶,總是找著藉口玩。
反正每個人的活兒是分好的,今日做不完,明天就得不吃不喝的趕工。
遇到交貨的日子,還得連夜趕工。
田二丫只提醒她,她不聽,就隨她去了。
林惜柔認出周管事,微笑道,“是周管事啊,您老這是從府城回來了?”
周管事點了點頭,打量著四周說,“林娘子,按著之前說好的,宅子不能隨便破壞,否則你得賠償,你沒有弄壞屋子吧?”
說著話,他往正屋走去。
林惜柔讓田二丫看好李榆,跟著進了正屋。
“並沒有,周管事,我們將宅子保護得好好的呢。”
但周管事還是在幾個屋子裡檢查起來,最後,他指指牆壁,“這裡,磚頭都鬆動了。”
林惜柔沉了沉臉。
她有個太活潑喜歡搞破壞的兒子,她能怎麼辦?
兒子特別喜歡拆家。
什麼桌子椅子,木承瑞送的小木馬,還有他爹的算盤,都要拆個遍,然後再組裝起來。
拆完木頭拆牆。
摳出磚頭再裝回去。
害得她不時的去檢查,然後叫寧松和周黑牛給粉刷好。
這塊磚頭是剛摳出來的,她還沒有來得及喊寧松來幫忙裝好。
“周管事,這是小孩子不懂事,摳著玩的,我正要叫人裝好呢。”
“今日拆一塊磚,他日是不是得拆一堵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