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往常,李榆大聲喊李慎,李慎就會從屋裡走出來迎接他。
但今日,李慎卻遲了一會兒。
李榆比往日多喊了三聲,李慎才從寧松他們的屋裡走出來,“小榆回來了?”
“嗯呢,回來了,娘也回來了,還有,看我帶回了什麼?”李榆高興地跑過去,拉著李慎的手,指了指白桉的手裡。
白桉負責趕車,隨同他們去了知府。
第一次去,林惜柔很快就出來了,白桉沒有進後宅。
但這次,林惜柔和李榆從上午待到下午,午飯還是在知府後宅吃的,知府夫人命人請白桉也進了後宅,跟府裡的僕人們一起吃了飯。
李慎看到白桉手裡的木雕梅花小鹿,微微笑道,“好精緻的木雕。”
“小榆今日和知府家的幾個孩子比賽書畫,得了頭籌,這是知府夫人獎勵的。”林惜柔笑道。
“嘿嘿,爹爹,我厲害吧?”李榆抬頭看向李慎,一副求表揚的表情。
李慎將他抱了起來,“厲害,不錯!”
林惜柔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說,走過去拍拍李榆,“跟黑牛叔一起去玩會兒,娘跟你爹有事情商議。”
“好嘞。”李榆雖然頑皮,但只要林惜柔和李慎說要商議事情,他絕不會吵鬧。
這個時候,就是從不參與重要事情的周黑牛,負責帶他玩耍了。
李榆喊著周黑牛,又拉著田二丫,三人一起接過白桉的木雕,到正屋玩去了。
林惜柔將荷包裡那張付三娘抄下來的信函,遞給李慎看,“你看看這個,這是今日的收穫。”
白桉寧松也湊過去看。
三人看完,一起吃了一驚。
“進來說話。”李慎朝他們點了點頭。
大家進了東側屋。
田二丫和周黑牛一向不喜偷聽,喜歡偷聽付三娘不在家。
他們放心地說著事情。
“我猜測,這個王知府,是瑞王的人!他手下的周主事發現了問題所在,他便找了個由頭,將那周主事抓了。他不敢殺周主事,就送往了京城交與了瑞王。”林惜柔說著自己的猜測。
“戶部崔侍郎?”白桉眯了下眼,“這人居然也是瑞王的人?我父親還不知道呢!”
“白桉,你得馬上去趟京城,將崔侍郎的底細,告訴白尚書。”李慎朝白桉點頭。
白桉的父親,是戶部尚書。
白桉雖然是太子府李慎的人,但他父親白尚書在朝中一直是中立派的形象。
如果手下人倒向瑞王那邊,白尚書又執意中立的話,勢必會有危險。
白桉皺起眉頭,“主子,我離開了,你這裡怎麼辦?你身邊人手不夠啊!”
八大護衛中,木槐死了。
白桉和寧松找到了李慎,這幾年一直不離不棄。
其他五個,則分散在其他地方,收集著瑞王蓄意謀殺皇帝和太子的證據。
“白桉,不是還有我嗎?你不要小瞧人好吧?”寧松拍著胸脯。
“你的手,只會做飯切菜,打架這行,還是算了吧。”白按輕嗤一聲,搖搖頭。
寧松臉色黑沉,“白桉,你小瞧人!我現在天天練劍,功力大漲!表哥都說我比四年前厲害了呢!”
“嚯,那咱們比一比如何?”白桉開始捲袖子。
“比就比!誰怕誰?”
“行了,幾歲了,還吵吵嚷嚷的?”李慎呵住了劍拔弩張的兩人。
白桉和寧松和瞪了眼,一起收了手,放下了袖子。
“主子,我真的不放心你們,再說了,如今還多了榆小主,況且,這個王知府還是瑞王的人,萬一他發現你們……”白桉又皺起眉頭。
“我們在暗處,他能發現我們什麼?”李慎神情平靜說,“你只管進京,再想辦聯絡上另外的五人,將最近的進展,彙報與我。”
李慎下了命令,白桉只得應道,“是!”
白桉和寧松離開後,李慎握著林惜柔的手,目光沉沉看著她,“怕不怕?”
林惜柔微微揚唇,故意裝著糊塗反問,“怕什麼?”
“要回京城了,那裡的人,不希望我回去,所以,我得掃平一切障礙。但那些人,怎會容我順利回去呢?一定會設下重重障礙。”
“不是有你嘛,我不怕。”林惜柔樓著李慎,“當年那麼兇險,咱們都躲過了,現在我們在暗,他們在明,他們怕我們才是。”
李慎撫著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