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何也想不明白,那老廚子為何會突然反戈,竟然闖入碧水天牢中,將九頭蛟傷了還放走了唐其勢和多吉帖木兒二人。
那多吉帖木兒倒也罷了,沒什麼大害,一個小小的千戶,儘管讓他折騰,量他也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來。不過那唐其勢倒是不容小覷,這一得脫,勢必會回來報仇,可謂是後患無窮。
這倒還是其次,那唐其勢一黨已經元氣大傷,想要興風作浪,卻也不是輕而易舉就能辦到的事情。最令人頭疼的是,那老廚子竟然傷了水牢中的九頭蛟,惹怒了那老怪物,這下子,不知道那老怪物又要做出什麼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伯顏坐在轎中,反反覆覆的考慮著些事情,不禁越想心情越差,這心頭的怒火就越燒越旺,臉色青的嚇人。
就在這時,耳中突然傳來脫脫的一聲暴喝:“什麼人!膽敢私闖昌平王儀仗?”。伯顏在轎內聽得清楚,睜開眼來,伸手將轎簾微微掀起,露出一條細縫,朝外面望去。
只見,一人身穿黑衣勁裝,胸前血跡斑斑,披頭散髮垂著首,兩腿已經發軟,正被兩名金甲衛士半扶半攙拖到脫脫的馬前。
脫脫坐在馬上,低頭去瞧那人的穿著打扮絕,看樣子對不會是尋常的百姓,有幾分像江湖人士的樣子。確切的說,倒是更有幾分像是專門深夜出沒的飛賊,心中不由地警戒起來,難道果真有人想要行刺不成?
想到這,脫脫圓睜虎目,四處一望,就見眾人群眾,有幾人打扮十分顯眼,也是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身上還帶了武器。那幾人見脫脫的目光掃了過來,慌忙低了頭。
脫脫看在眼裡,卻不放在心上。低頭去細瞧那人,只見他癱在地上,像一堆亂泥。胸前被劃了大一條口子,鮮血淋淋,深可見骨,傷的頗重,看樣子已經是沒有幾分活頭了。
脫脫見他傷成這樣子,連喘氣都費勁,更不用說行刺伯顏了。於是,脫脫不由地搖了搖頭,開口喝道:“拖到一邊去!莫要耽誤了王爺去上早朝!”。
那兩名金甲武士聽了,答應一聲,兩人一人一隻胳臂,將那人從地上提起,就要扔到一旁。
伯顏見那人傷的頗重,渾身是血,披頭散髮也看不清摸樣,也道是個小小飛賊,有眼無珠,遇到了高人,被砍了一刀,傷的不輕,兀自衝撞了自己的行仗。
伯顏心中煩躁,也不待細看,就要放下轎簾,恰巧那兩名金甲衛士將那人從地上提起的一瞬間,伯顏抬頭一瞥,卻見那人袖口處竟然繡了一直穿雲插翅錦毛豹子。
續命鬼醫蔡中
伯顏一愣,心中暗道怎麼是會是他!當下開口低聲道:“且慢!扶此人過來!”
脫脫聽了伯顏的話,頗為吃驚,此人,來歷不明,伯顏這番做法,恐怕有什麼不妥。脫脫心中這般想,卻並不多言,當下翻身下馬,親自將那人提在手裡,帶到伯顏轎前,以防不測。
那人跪在地上,東倒西歪,脫脫一手提著他的後領口,一手提了驚天杵,一雙虎目精光四射,將四周的情形都看在眼中,以防歹人突襲動手。
伯顏坐在轎中,掀起轎簾子來,仔細一瞧,見那人生的粗眉大眼,右眼處還有一塊大片紅色的胎記,十分醒目,正是府上的眼線,綽號金眼雕趙應。
這趙應本是走鏢出身,輕身功夫頗為了得,一條鏈子槍也耍頗為有模有樣。只是,此人生性暴虐,貪圖酒色,表面上是一本正經的走鏢人,暗地裡卻做些姦淫擄掠之事。一次,趙應在街上遇到一富戶千金,見她生的漂亮,便淫性大發,遂半夜時分潛入府中,將其*了。
那富戶頗有財力,如何能就此善罷甘休,重金請來京城名捕,捉拿真兇。那趙應為非作歹慣了,也不提防,照常是吃喝玩樂,尋花問柳,卻被那捕快拿個正著。這富戶十分痛恨趙應壞了女兒的一生,故此銀子使足了,要做個鐵案,想要了這趙應的小命。
這幫公差個個都是逼供好手,拿了銀子,下手自是十分毒辣,那趙應本來就不是什麼真英雄,好漢子,沒幾下子就將老老實實地將前前後後十幾樁案子,全都給交待了個清楚。這下子,趙應是死罪難逃,被下了死牢,定了個秋後問斬。
伯顏本來就心有異志,長年在暗中籠絡人手。這些死囚犯中,自是不乏那種窮兇極惡的江洋大盜,雖然這些人大都是十惡不赦之人,卻也多是頗有幾分本領之人。於是,伯顏暗中派人專門從死囚犯中挑選武功高強之人,組成一股黑暗勢力,為自己效力。
這趙應綽號為金眼雕,行鏢江湖多年,眼裡過人,對人的摸樣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