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雪白的銀髮,顯然歲數依然不輕。身後跟了一人,卻是個文人打扮,身材修長,身穿一件潔白長袍,頭戴白色書生帽,腳下穿的是一雙青藍色的絲履。
順帝見了來人,慌忙起身,笑臉迎道:“老王爺,多年不見,身體可好!”
那人哈哈一笑,聲音甚大,直震得密室內嗡嗡作響,對順帝一躬身,笑道:“老臣身體十分硬朗,此次進京,能得見聖上登基,也算是了卻老臣多年來的心願了。”
順帝聽了,笑道:“朕能有今日,還要感謝老王爺當年對朕的恩情!老王爺,快請坐吧!”
那老者也不客氣,當下也不推辭,一臺屁股就大咧咧地坐了下來。身後那人,先是對順帝深深一禮,然後一聲不響的站在那老者身後。
順帝見那老者坐定,方才就坐。此時,在燈光下,方才看清楚,那人年歲果然不小。雖說是龍精虎目,方臉闊口,頗為威武,再加上一部尺許長的銀鬚,更顯十分威武不凡。但是,這滿臉密密麻麻的好似刀割的皺紋,卻也足以說明了他年歲確實不少了。不過,最為奇特的地方,竟然是那人的眼睛,一黑一藍,在燭光下顯得十分詭異。
順帝對那者笑道:“老王爺年事已高,這車馬勞頓,來趟京城確實十分容易,朕深感自責。何不就借這次機會,在此多逗留幾日,也好讓朕有機會好好款待一下老王爺,以報答老王爺當年對朕的恩情!”
那人聽了,笑道:“聖上言下之意是怕老臣年歲已高,上不的馬,拿不動刀,難以上陣殺敵了吧!”
順帝聽了,呵呵一笑,開口道:“老王爺真會開玩笑!老王爺當年的英名是如雷貫耳,有‘橫推八馬倒,倒拽九牛回’的勇力,縱觀我朝近百年來的英雄好漢,老王爺也算的上我朝第一好漢,威武王的大名,更是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你道這老者是誰,為何如此狂妄,在順帝面前也大搖大擺,這架子實在不比大權在握的伯顏低多少。口中雖對順帝稱呼為聖上,神情卻是十分不屑,好似對面坐的根本就不是當朝天子,而是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一般,這老者就大名鼎鼎的雲南王廖淼。
廖淼年輕時,曾隨元世祖忽必烈南征北戰,頗為驍勇,立下過許多汗馬功勞。再加上廖淼長的是一表人才,深得忽必烈的喜愛,故封為威武王爺,曾任兵馬大元帥,統領過三軍。
廖淼聽了順帝的誇讚,臉色卻突然一暗,起身低聲喝道:“聖上謬讚了!雖說老臣當年隨始祖南征北戰,確實立下小許功勞。如今,雖說已經受封為王,也算是功成名就了。不過,聖上稱讚老臣是大元第一勇士,臣卻還沒有自大到如此地步,這個稱號確實不敢當。只要那人還在世上,老臣哪裡敢……”。說到這,那老王爺竟然是露出一幅咬牙切齒的表情來,頜下那部雪白漂亮的鬍鬚也無風自動,顯然已經動了真怒。
順帝見廖淼突然動怒,心裡冷笑兩聲,暗道,朕自是要戳一戳你的傷疤,免得你這老東西不知天高地厚。順帝心中雖然笑得歡,臉上卻擺出一副尷尬的神情,哈哈乾笑兩聲道:“老王爺所說的那人,可是長勝公米豐?”
那廖淼聽了米豐兩個字,身子忍不住一顫,鼻子裡重重一哼,彎腰一屁股就坐了下來,昂首道:“不錯,長勝公身手天下無敵,確實勝老夫許多!老夫雖然跟長勝公頗有過節,可是這些年來,能勝過老夫卻也只有長勝公一人,老夫心裡也只佩服長勝公一人而已。”
順帝聽了,拍手讚道:“老王爺果然是真英雄, 真好漢!如此胸襟,難過當年先祖對老王爺如此推崇,朕失言了,望老王爺海涵!”,說罷,竟然躬身一禮。
那威武王廖淼雖然狂妄,突見順帝如此,卻也不敢自大,慌忙起身,躬身行禮道:“聖上如此,可是折殺老奴了!”
順帝哈哈一笑:“老王爺請坐!”待廖淼重新坐定,順帝接著道:“先前,朕派人去雲南見過老王爺,所說之事,不知道老王爺思考的如何?”
廖淼聽了,伸手一捋長髯,道:“聖上有事,吩咐便是!為了朝廷,為了江山社稷,老臣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哪裡敢有微詞!”
順帝雙目一眨不眨地盯著廖淼,見他雖然話說的冠冕堂皇,可是臉色陰沉,十分不善,知道他乃是口是心非,心中已有怒火,看來長勝公米豐,果然是他心頭上,一根拔不掉的刺。
順帝看在眼裡,樂在心中,不由地呵呵一笑,開口道:“老王爺忠肝義膽,朕自是清楚的很!當然,這年來,在朕心中,一直記得當年老王爺的大恩大德。此番,只要老王爺肯出兵助朕平宼,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