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品的崇政大夫趙無級走了出來,回答女王的疑問。 由於敵國的封鎖和交通不便,他們也是剛剛才得知大唐最近的狀況。
“恩……我知道了。 ”善德聞言臉色依然沒有呈現出慌亂,而是陷入一陣沉思。 她令她的臣子臣服的地方在於她的臨危不亂,鎮定的狀態能夠讓她的學識和智慧發揮完全,這也是善德在經歷了多次宮廷變亂和刺殺而全身而退成為女王的重要原因。
“照我的說法,百濟王鄭允浩不過是想要女王嫁於他為王后,兩國聯姻,無論是實力還是對於本國百姓來說都是利大於弊的好事,為何女王卻是拒絕了鄭允浩的求婚?鄭允浩自太子之時就對女王一直痴心不改,女王這些年來並沒有定下王夫,鄭允浩也從未娶上王妃。 這次若不是陛下一口回絕了鄭允浩的求婚,讓這位百濟國王惱羞成怒,想必這場國禍兵災也可避免。 ”崇祿大夫金一男長得是尖嘴猴腮,說起話來倒是尖刻,他是主張兩國聯姻最為積極的鼓動者。
“兩國聯姻,我國實力有了百濟國相助,必將如虎添翼,高句麗也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倒好,陛下的拒婚倒讓這兩個國家聯手欺負到我國……”金一男的喋喋不休倒是引起了大殿內多數官員的側目。
“按照金大夫這麼說的話,朕似乎也不應該選擇百濟國王鄭允浩,本王最好是向大唐皇帝求婚才是最正確的?!”善德臉上毫無表情地質問道。
大唐永珍 272。初至齊州
272。初至齊州
善德的話中有話,其實意思很簡單,順著金一男的意思,只要對國家有利的,即便是一國君主的婚姻,也是可以犧牲的。 然而即便是嫁給百濟國王,也只不過是免去了目前的災禍,誰又能確保西域的強權,甚至大唐這樣強大的國家的入侵?如果為了確保國家的安全,一個女王要事多位夫君,那不是很可笑的事情?
善德女王這一反問,倒是封住了金一男的嘴巴,讓他悻悻迴歸到自己的隊伍中去。 本來他這樣一個親百濟派的,而且認定了女子婚姻本來就不能任由自己做主,即便是一國之主。
只不過幾年來善德非但沒有向以金一男為首的保守派屈服,反倒是寧可孤身孑立,也不願與百濟國聯姻。 而鄭允浩那邊更是愈加的不耐煩,使得收受了不少百濟使者好處的金一男,日子也是愈發的難過。 只是善德在國內的確深受大臣和百姓們的擁戴,即便是金一男想從中搞出什麼名堂,也難以撬動善德的勢力和權威。
儘管善德那冷若冰霜的表情似乎沒有洩露任何內心的情緒,然而整個大殿裡是鴉雀無聲,似乎大臣們都能感覺到女王的怒氣,這時候如果沒有什麼特別號的辦法,大家都不敢貿然上奏。
善德一雙嫵媚的丹鳳眼注視著站在下面大堂的臣子們,她能看出有一部分職位相對較低的大臣都縮著脖子避開自己地目光。 她知道這些人都在害怕,當年她就是以製造宮廷血腥才能坐穩身下這一寶座的。
作為一個國家的君主。 她必須要有強硬的態度,以前一樣,現在也是一樣。 在鎮住了金一男這一派的奇思妙想之後,善德把注意力繼續放到了張善則處,她輕啟紅潤豐厚的嘴唇,問道:“張卿,你覺得我們目前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可以退卻侵入到本國地敵軍?”
較之前那冷冰冰的音色。 在面對一個對自己忠心耿耿地老臣時,善德的聲調倒是如同春風拂面般柔和。 張善則捋了捋下巴下的長鬍須。 其實他心裡已經隱隱預感這次敵軍聯盟不只是在邊境耀武揚威一番那麼簡單了。
淵蓋蘇文殺死高句麗榮留王后立高寶藏為王,並自封為“莫離支”攝政。 這位仁兄可不會是僅僅滿足於高句麗的一個攝政王,就張善則對淵蓋蘇文的瞭解,他很清楚只要此人發兵,必然是不到新羅的金城誓不罷休。 而且由於善德多次的拒婚,新羅與百濟地關係也是越來越差。 如果本國使者再無法從大唐及時搬來救兵,恐怕他們面臨的不只是邊境戰役。 很有可能是決定保國或者亡國的王都保衛戰。
想到這裡,張善則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散發著咄咄的光芒,飽經風雪的他知道凡是涉及到自家的生死存亡,就不能把希望寄託在別人的身上。 他拱手行禮說道:
“陛下,大唐地援兵可以等,不過我們必須要建立在自力更生,自我保衛的基礎之上。 如今敵人那猶如虎狼之兵不顧道義,侵入我邊境。 搶奪我國百姓財產,放肆辱虐我國女子。 對於這一群豺狼,我們唯有破釜沉舟,與敵人誓死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