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特-阿克曼提交的議題是什麼?亨特看上去應該是雷德的三個兒子中最“精明”的一個,提前就想到了一種可能,假如伊索真有什麼花樣能讓公民會議裁定他就是伊索-阿克曼,那麼宅院和田莊就要被拿走了,他們家想購買商船的計劃就得泡湯了。
為了防止出現這種“最壞”的情況,他向公民會議提出請求,假如確認了伊索的身份,那就再裁定另一件事——這六十年來保管宅院和田莊的補償。
伊索的父親賽因斯-阿克曼是意外遇難,田莊與宅院若無人打理會荒蕪廢棄,更何況那座宅子經過了好幾次整修才能保留到現在,而經營維持田莊近年來根本不掙錢,在戰亂年代反而是一個負擔,否則他們家也不會想起將宅院和田莊都出售,去從事更賺錢的通商貿易。
假如亨特真的提出了這種要求,伊索也可以反駁,比如雷德一家曾居住過宅院,這些年經營田莊的收入也應該可以抵償保管的費用,或者兩不相欠。這件事扯起來就複雜了,但是從情理上來講,伊索六十年後歸來還能得到父親的資產,雷德一家功不可沒,他如果很有錢的話,做出適當的補償也未嘗不可。
所以亨特想趁著城邦公民代表會議的機會,申請裁決——伊索該不該補償雷德一家?
但事情的結果出乎亨特的預料,伊索確實拿回了田莊和宅院,那本就是屬於他的,但伊索並不是為了爭財產而來,當眾送了他們兄弟三人那麼珍貴的禮物,遠比田莊和宅院要值錢。假如第二個議案再當眾丟擲來,亨特將會成為整個米都利城邦的笑話,於是趕緊收回了請求。
既然亨特放棄了要求,泰勒斯就沒有當眾說出第二個議案是什麼,而伊索心如明鏡,自然能夠猜到,卻什麼都沒問。公民代表會議結束、親人相認,伊索就在故鄉住了下來,他與他的堂弟以及三個侄子相處的很融洽,常來常往也是其樂融融。
伊索就住在故宅之中,雷德經常請哥哥到他府上相聚,三個侄子也經常到伊索家中看望伯父。伊索是一位慈祥的長者,對三個侄子都很好。
雷德的大兒子是一位軍官,脾氣比較暴躁容易衝動。伊索經常和他講行軍打仗的事情,告訴他戰爭謀略與戰況形勢判斷,對一位指揮官而言遠比熱血衝動更重要。雷德的二兒子是一名商人,買船通商的事情就是他張羅的。做生意是伊索的老本行,於是經常與他聊該怎麼做生意,並不是一味的算計才是真正的利益。
至於最小的侄子韋爾,今年只有十六歲,恰好是當初伊索離開家鄉的年紀,面目也酷似少年時的伊索,是伊索最喜歡的晚輩。他甚至對堂弟說,讓韋爾有空就到他這邊來,陪他一起住、幫他打理商鋪。言下之意,韋爾將來就是他的繼承人了。雷德當然很高興,而韋爾也喜歡往伯父這邊跑。
伊索拿回了田莊和宅院,怎麼還有商鋪呢?這件事也與韋爾有關,伊索最喜歡他不是沒有原因的。在伊索的父親留下的財產中,還有米都利城中一間商鋪,伊索的父親本來就是一位商人。後來這家商鋪由雷德繼承了,雷德變賣資產買船經商,最先賣掉的就是那家商鋪,伊索並沒有再提這件事。
但韋爾卻主動告訴伊索,其實除了宅院與田莊之外,他應繼承的財產還有城中的一家商鋪,就在離宅院不遠的地方,前不久已經被出售了。在韋爾告訴伯父的同時,他自己掏錢將這家商鋪又買了回來,房契上寫著伯父的名字還給了伊索。
伊索接受了小侄子的“禮物”,並把商鋪就交給韋爾打理。亨特經營的商品也有一部分要在米都利城中出售,當然都交給了這家商鋪。伊索的日子過的很悠閒,沒事就到城邦廣場上與人閒聊,與那位叫泰勒斯的賢者成了好朋友。
伊索也經常跑到商鋪裡坐著,像普通的夥計一樣看櫃檯做買賣,那是幾十年前的老本行了,如今重操舊業覺得非常親切開心。
老宅院當然重新修葺,住在裡面很舒服,是阿蒙帶著僱來的工匠親自動手翻修的,神靈的手藝自不必多說,但是連與阿蒙一起幹活的工匠們也都沒發現什麼異常,只是覺得這位車伕特別勤勞能幹,伊索老爺可真會僱夥計!
翻修宅院的時候,阿蒙特意問了伊索,原先守護神的象徵已經暴露了位置,是否要重新留下象徵隱藏起來?伊索卻說不必,於是原先門前的臺階沒動,只是將石板恢復了原樣,那背面銘刻著赫爾墨斯權杖的石板仍然放在原位,新修的宅子裡並沒有隱藏別的守護神象徵。
伊索信奉阿蒙為唯一的神,在他看來,石板上刻的權仗不過是一種傳統的隱藏裝飾而已,做為記憶的保留還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