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夏無雙的體質特殊。加上為了能將八雲紫從神靈惡土中帶出來,他所透支的生命難以用準確的數字來計量。因此就算是一顆聖藥下肚,也沒法讓他受損的身體,出現痊癒的跡象。
不過,聖藥畢竟是聖藥。雖然‘燭日丹’並沒有能讓夏無雙重傷痊癒。好歹也將他已經虧空的本源之血稍微恢復了一點,總算是一種聊勝於無的安慰。
帶著一絲佯裝出來的迷茫,夏無雙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感覺身體怎麼樣?”依姬半扶著他,關心道。
夏無雙心底一笑。這少女看上去冷了點,但心地還是不錯的嘛。
“這是在哪裡?”他沒有回答,而是一臉的困惑,不斷揉著自己的腦袋,彷彿很頭疼的樣子。
依姬身邊的月兔記事官對視了一眼,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傘、血鐮、妖怪賢者、少年、回去、報復……我好像看到了兩個遠去的影子。”夏無雙雙眼迷惑,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直在喃喃自語。
依姬和月兔記事官聽了這些複雜的自語後,瞬間臉色一白。月兔記事官更是拉住了夏無雙的手,緊張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什麼是‘回去、報復’?”
夏無雙臉色一怔,突然從地上爬起,瘋狂地亂叫。“哈哈!長官騙了我們,他們好強大,在惡土中都可以使用魔力,好長的鐮刀,他們衝了出去,他們發誓要報復,我們都要死,我們全都要死!”
魔力衝向了雙眼,月兔那特有的巨大紅色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尖。從外表上看去,夏無雙此時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場景,狀若癲狂。
啪!一聲脆響。
綿月依姬一個手刀,直接斬在了夏無雙後頸上。
“啊咧?!這和劇本寫的不一樣啊。”正演得開心的夏無雙,甚至連罵娘都沒來得及,就突然感覺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暈厥了過去。
“八雲紫已經逃出去了,趕緊通知所有的月兔,不要停留,迅速撤離月海。”綿月依姬將被她拍暈的夏無雙,直接扔進了一架銀色的機甲之中,開始雷厲風行地釋出各種作戰命令。
“不請示永琳大人嗎?”她身邊的月兔記事官擔憂道。
“來不及了。妖怪賢者已經逃了回去,再晚點一定會率領妖怪大軍,去衝擊月海神山。我們必須快速回防,否則被那些妖怪突破了神山外的結界,後果將不堪設想。”否決了身邊的兔耳娘,綿月依姬素手一揮,便下了決斷。
這倒不是依姬蠢萌,而是任誰也想不到,毫無雜質可言的月兔軍團,竟然中出了一個像夏無雙這樣毫無底線可言的‘叛徒’。
他從內而外攻擊著這個軍團的神經,散佈出的假訊息已經擾亂了所有人的視線,讓月面的決策層不得不作出最錯誤的選擇。
八雲紫被冰棺凍結,隱藏在峽谷的隱秘處。看到夏無雙一連串有模有樣的表演,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
這個無良的傢伙,就是她的小男人。他的嬉笑怒罵,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機甲轟隆隆的遠去。八雲紫拖著還能移動的身體,慢慢從融化的堅冰中走了出來。她倒是不怎麼擔心夏無雙在月都的安危,就憑他那樣鬼機靈的性格,只要不是故意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已經應該不會出什麼大的問題。
她現在只需要按照大男孩的意願,慢慢走完神靈惡土這段最後的旅程就可以了。
月幔投射下的光芒,越來越亮眼。八雲紫一步一步向神靈惡土的邊緣走著,身體漸漸地發生了改變。
她雪白的長髮,在晨風中飛揚。生機逐漸煥發,飄揚的長髮從髮根到髮梢,漸漸變成了炫目的金色。她身上乾涸染血的純白中紫道裙,也在逐漸褪去血意,開始變得一塵不染,恍如一件神祗臨塵般的永恆仙衣。
“真是久違的力量呢……” ;突然,喃喃自語的紫美人笑了。她走在淺紅色大地上的身影,衝上了天空,瞬間就消失在了月幔照耀下的白光當中。
當夏無雙從一片黑暗的混沌中醒來,已經是數個小時後的事情了。醒來之後,這位新鮮出爐的兔兒爺,露出兩顆雪白的大板牙,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身在一個不足二十平米的病房當中。
不過旋即他就釋然了。自己現在的身份可是倖免於難的月兔戰士,而且還‘身殘志堅’地傳遞出了‘重要的訊息’,因此能得到這樣的特殊照顧,也在情理之中。
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夏無雙精神抖擻地掀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從旁邊桌子上找到了自己新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