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把我弄回來,我為什麼要走?”他抱起手臂,突然很想和她對峙下去。
女孩臉上似乎掠過一抹狼狽,霍地站起,從桌上抄起碗走近。
“提問時間結束,吃飯!”她很兇地把碗塞向他。
好香!他忍不住側頭看了下,細瓷大碗裡胖大的米粒夾雜著淡粉肉絲,很清淡誘人,是瘦肉粥。他想吃,但是——
“我躺著怎麼吃?你想讓我嗆死嗎?”他擺明了耍賴。
“那你就去死好了!”
“哼!”他別過頭。
正想再找些什麼話氣她,碗已經被重重放在旁邊,尚未回頭,她抓住他肩膀用力扳起來。連拖帶拽,猛地向後靠撞到床頭。
“你輕點,我好歹有傷,你想撞死我啊?”他捂住被撞到的後腦,連帶扯痛前面的傷口。
“你自找的!又不是手受傷,裝什麼殘疾?”她的語氣也好不到哪去。
懶得再和她鬥嘴,頭上一陣陣昏眩襲來,他閉了閉眼,暗自忍痛。這下可不好玩了,再把他弄昏過去就算不是失憶也會變成白痴。
胡亂在頭上又揉又按,仍是不見好轉。
一隻手輕輕拉開他,在後頸按了幾下,轉過手,後腦、頭頂、太陽穴……不那麼疼了!睜開眼,昏眩早已消失。
“你是醫生?”他看向仍在忙碌的她。
“從朋友那裡學的。放心,弄不死你。”語氣仍舊惡劣。
是弄不死他,可是現在有另一個問題,她這樣站在旁邊弄他的頭,距離、高度……他眼前正好是……“你能不能……能不能……”他閉上眼結巴著,實在不想流鼻血。
“什麼?”
“就是……嗯……”勉強睜眼,他指了指她的胸部。
她猛然明白,臉“刷”地變紅,退後的同時抽手用力在他頭上拍了下。
“你打我幹什麼?明明是我提醒你!”他不服氣地怒瞪她,“如果我想非禮你你早就完了!你這女人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你以為把男人帶回家是多明智的舉動嗎?你有沒有想到會有危險?你知不知道……”他還想繼續吼,卻被突然塞進的一口粥堵住話。
她不高興。雖然一勺接一勺地喂他,但很明顯的臉色不豫。
不知道她因為什麼生氣,他說得沒錯不是嗎?而她也不像笨到不明白。
算了,看在對他不錯的分上,下次再罵她好了。而且這碗粥真的很好吃。
“你叫什麼名字?”他在吃的間隙問。
她想了一下,答道:“夢縈。”
他默默重複一遍,很好聽,一定要記住,“哪一個縈字?”以為是姓孟。
床單上輕輕劃出一個字,縈懷的縈、縈繞的縈;孟縈,音同夢縈,夢中縈懷,縈繞夢中,很好記。
“我叫你縈兒好不好?”像親人的感覺,而她比他小。
“不許這麼叫我!”她臉色倏地變差,眼神極冷,帶著憤怒,“如果再這麼叫,你就立刻離開!”
他想反駁,可是看她臉色那麼難看還是不惹為好,大不了在心裡叫。
“我的名字是……”
“不許說!”她立刻阻止。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知道你是誰!”丟下碗,她憤然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從沒見過這麼不想知道別人名字的,還是對他!難道他給人的感覺是不屑認識?
真是想不通。
“你——說——什——麼?”
他睜大眼,不可思異地看向對面的人,沒想到她竟要求以這種方法“答謝”——要他“以身相許”?有沒有搞錯!
“我想生一個孩子,希望你能幫忙。”仍是冷淡的語氣,好像說的事與己無關。
“不可能!我不會做這種事!”他高聲拒絕。這哪是幫忙,分明是害人。
“那你可以走了。”她很冷漠地開口。
他再一次無法接受,她的意思是——他被驅逐了!因為不答應她那個荒謬要求,所以她趕他走!她把他當什麼了?這兩天她一直很好地照顧他,幫他頭上的傷換藥,做飯給他吃,現在居然很乾脆地趕他走,難道是——
“難道你帶我回來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就是想讓我幫你生一個孩子?你根本不是想救一個受傷的路人,而是想找一個幫你生孩子的男人,對不對?這兩天你對我毫不設防,不擔心會被侵犯,是因為你根本無所謂,有可能你心裡甚至是希望發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