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你可千萬、萬千別再有什麼事了。”她連連拱手,也不管他一個王爺臉上能不能掛得住。
他還嫌她不夠煩是不是?“明白著跟你說吧!再熬兩年零十個月,我就可以放出宮過自在些的日子了,你可千萬別害我。”
他乖巧地點了點頭,折過頭往外去。
九斤半總算鬆了一大口氣,打起簾子剛要進屋,就聽身後傳來一陣清咳,轉身見到他那張無辜的王爺臉,九斤半的肩膀頓時塌了!
“這麼快又有麻煩找我?”
“不是,我是想問你……”
“主意一概不出,閒話一句不說。”她拉起晚娘臉,誓言對他陰狠到底。
二閒王掛著一臉怕怕的表情略向後退了退,到底還是被自個兒的好奇打敗了,湊上前問道:“我只是想問你,你……你為什麼叫九斤半?”
她為什麼叫九斤半?這個問題讓她愣在那裡好半晌回不過神來,她為什麼叫九斤半?
“是因為你生下來就有九斤半?”
他的眼珠子在她的沉默中迅速瞪大,“這麼重?你生下來有九斤半這麼重?真有這麼重嗎?看你現在的身形還好嘛!我還以為生下來很重的小孩長大一定成肥豬呢!看來也不盡然……不盡然……”
他咂巴著嘴,聽在九斤半的耳裡更是增厭,這回連起碼的規矩也算了,她直接趕人。
“走走走走走——”
緊閉的院門,將那位沒事閒得連她的名字都不忘關注的王爺關在了外頭,卻關不住九斤半隱隱作痛的心。
許久不曾想起自己名字的由來了,許久許久。
不過幾月的光景,宮中勢力陡然變化。
斜日女主失蹤,素縈王后毒殺罷月小主,悄無聲息間罷月小主便成了罷月女主,拊掌之間已成為執掌天下的王者。
想到這些,二閒王拍著胸口不住地喘粗氣,“幸虧當日沒斷然拒絕同她合作,要不她登位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這個閒王給滅了。”
九斤半隨手從房裡抽了張墊子丟給他,二閒王也不計較,把墊子往屁股底下一擱,就在院子裡的臺階上坐下了。一邊曬著日頭,他一邊嘀咕:“我說九斤半啊,你不是說斜日心裡自有計較嘛!怎麼計較來計較去,她就這麼失蹤了?”
“我也很想知道啊!”
斜日女主絕不會無緣無故失蹤,這件事一定跟罷月女主有關——九斤半心裡這麼想,嘴上可不敢這麼說。畢竟,現在坐在王座上的那位名為“罷月”。
她猶記得斜日女主失蹤那晚,罷月殿裡傳了話來,說當時還身為小主的罷月要請斜日女主共進晚宴。斜日女主應了去赴宴,可不知為何那夜女主特地撇下了她,點名要拂景隨她前往。
之後,斜日女主再沒有回到斜陽殿。
“也不知道女主如今身在何處。”她嘟囔。
二閒王摸摸她的腦袋,像摸小狗似的,“你主子不在了,在宮裡的日子難過了吧?看在你那麼用心幫我的分上,我向罷月要人,把你遣到我府裡可好?”
九斤半忙擺擺手,“你最好別提這茬,你手握三分之一的兵馬,罷月女主正盯著你呢!這時候你向她要斜日女主身邊的宮人,你猜她會怎麼想?我可不想引火燒身,我只想安安穩穩地度過兩年零七個月,滿了年歲就能出宮了。”
又來了!又來了!二閒王歪著腦袋瞅她,“看情形,在宮裡的每一天你都是數著日子在過,你一心盼著出宮,是吧?”
九斤半忙不迭地點頭,“你才看出來啊?”真是笨吶!
“那當初為什麼要入宮做青衣呢?”
顯然九斤半不打算買他的賬,“我的王爺噯,現在是何等動亂的時節,你不好好地在府裡當你的閒王,跑到宮人的院落跟我嚼什麼舌根子?”這不是給她添亂嘛!
“說嘛說嘛,我現在是以王爺的身份關心關心你這個小宮人。”趁著暖暖的陽光,做一些花天酒地之外的事也挺好的,二閒王挑唆著她聊些閒話。
長嘆口氣,衝著他王爺的身份,九斤半隨便跟他扯幾句——
“我們家世代都是灰衣粗布的農人。我娘死得早,我六歲的時候,大哥娶妻要錢,我爹便把我送進銀衣仕族蒙大人家裡做丫鬟——就是景妃的孃家,那時候景妃娘娘還是蒙家的大小姐——剛進府的時候我只是景妃娘娘的粗使小丫鬟,每個月不僅省了吃喝等一應用度,還能得一兩銀子拿回家裡給爹使。
“過了一年景妃娘娘配給了永賢殿下,我這樣的粗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