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旭在見到黑衣人的那瞬間,眼眸頓睜,難以置信!
那是一張他無比熟悉的容顏,更是一張他從小到大都崇拜的容顏,一張從未想過會傷害她的容顏。
怎麼可能?
是此刻光線太暗?
還有有人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那尖尖的好似女子的聲音,怎麼可能是出自他熟悉的那個人。
不,不可能。
他驚恐的望著黑衣人,恐懼的渾身顫抖:“你到底是誰?你究竟是誰?”此刻身體上的疼痛完全無法比心裡上的震驚相比,他完全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嘿嘿,我是誰?我是誰呢?不告訴你。”黑衣人笑的很詭異,一手拿著佔滿了血的刀子,一手掐著蘭花指,眼神特別嫵媚嬌柔。
柳家旭已經完全的震驚更是完全的不知所措,凝望著黑衣人半響,他難以再說一句話。
因為……
他看到黑衣人耳下的那顆熟悉的紅痣。
……
柳府上上下下所有地方都已經找過。
夏輕蕭跟隨著柳府下人搜了一個又一個地窖。
大戶人家會挖很多個地窖儲存一些冰塊,食物和酒。柳府本身就家財萬貫,自然府中挖了好多個地窖。大概有十個。依次找過去,都未曾找到人。
不對,深更半夜,拖著一個人或者兩個人,兇手怎麼可能會走遠,一定是藏在柳府的某一個角落。
地窖,應該還是地窖。
問向柳夫人,“府中有沒有廢棄的地窖?”
柳夫人臉上還掛著淚,連日來的打擊已經讓這名婦人在短短時間內迅速的消瘦了,“我……我也不清楚,可以問管家,這座宅院是在五年前才搬進來的。”
不過一會兒,管家來了。
府中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現在有又沒有柳建成坐鎮,柳夫人幾個婦人現在也沒什麼主意,現在只有管家能夠維持一些府中該有的秩序了。
“還有兩個,都在後院的一小片林子裡,就是發現大少爺被害的那個林子裡,當時那兩個地窖因為距離主院太遠,後來就漸漸的棄用了,所以現在府裡的人都不記得有那兩個地窖。”管家想了想,才猛然想起來。
夏輕蕭立即帶著人要去林子裡檢視那兩個地窖。
忽然,柳夫人拽住了她的袖子,問道:“劉陽真的是殺害我兒的兇手嗎?”
夏輕蕭回頭看向柳夫人,忽然想起來劉陽當時說的那些話,現在看到神情有些複雜的柳夫人,眸光微微閃動,搖頭:“劉陽不是兇手。”
聞言,柳夫人好似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情似乎輕鬆了不少。
夏輕蕭微微蹙了下眉,這一家因為曾經柳建成犯下的錯誤,如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當真相徹底被曝露後,他們是否都能承受的住?
一刻鐘後。
柳家旭再一次又一次的昏睡中清醒。
大腿上已經被割下了不少的肉,現在大腿上好似有兩個窟窿一樣,血淋淋的窟窿。
力氣逐漸的減少,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剛才的嘶喊,求饒,謾罵,哭嚎,始終沒有能夠終止這一切。
黑衣人哼著歌,是一首童謠,可能是忘記了歌詞,就隨意的哼著,偶爾還會吹口哨。
柳家旭明顯的感覺到了生命走到盡頭的感覺,反而不是那麼恐懼了,原來距離死亡這麼近,並不是那麼的害怕,最起碼他還算死的瞑目,雖然心中還是有那麼多的疑問。
他不死心的問了一句,“爹,為什麼?”
黑衣人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所以很多時候都是混亂的回答。
“我是天空的鳥!水中的魚!地上的馬!我會飛會遊會跑,我還會地獄人間的自由自在的走,你知道嗎?頭和身體分家後,真的很痛。”當然這些話都是用那尖尖的女聲說著。
這不是爹,可偏偏又是爹。
難道是中邪?
為何以前從未發現過?
柳家旭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的奢望了,他可以確定眼前的人是爹,但因為某一種原因而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對,也許是中邪,也許是被人下了藥。
柳建成又繼續尖尖的笑了好幾聲,剛要動手打算開始割下下一片肉時,忽然頭頂一簇火光照了進來。
四周一片寂靜。
夏輕蕭看到了柳建成,也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柳家旭。
原來,真相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