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來。
抬著頭,柳婧在鄧九郎微抿的薄唇上親了親後,低低地繼續說道:“九郎,我說過的,你雖貴,我亦不賤。別說是做妾,便是讓我與吳佼她們和和樂樂一起嫁你,由我做你的妻,我也不願!”
以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堅決和冷靜說出這句話後,柳婧慢慢扯開鄧九郎環著的雙臂向後退去。
退出兩步後,她目視著抿著唇一言不發地鄧九郎,突然聲音一提,清喝道:“來人!”
一陣腳步聲響,轉眼間,霍焉張景等人大步上了樓,看到挺直著腰背,顯得格外驕傲的柳婧,他們走到她身後,看了一眼鄧九郎,然後轉向柳婧喚道:“公子?”
柳婧沒有回頭,她只是冷靜的平和地看著鄧九郎,微微笑道:“九郎的命令,你們剛才可收到了?還不貼出告示,向父老鄉親說明此事?”
“好的公子。”
“鄧九郎累了,派兩個人送他下樓。”
“是!”
在兩個護衛移步走來時,鄧九郎抬起了頭。
他理也沒有理那兩人,大步走到了柳婧面前。
他一直走到離柳婧只有一臂遠的地方才停下,低下頭專注地盯了她一會後,鄧九郎薄唇微動,慢慢說道:“柳氏,我們來日方長——”就到這裡,他衣袖一甩提步就走。而隨著他一啟步,眾銀甲衛緊緊跟上,直到這一夥人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傳來。柳婧才收回了目光。
收回目光後,柳婧見到眾護衛擔憂地看向自己,不由挑了挑眉,微微笑道:“諸君放心,我不會有事。”
眾護衛朝她無聲的揖了揖。
這時,柳婧想到鄧九郎揣著的那份卷冊,便轉向張景等人,慢條斯理地說道:“鄧九郎那份卷冊……”她這幾個字一吐出,幾個護衛的臉色便微微一變。
柳婧緊盯著他們,放慢語調。一字一句地說道:“有所謂。不招人妒是庸才!同樣。這世上品行無缺者,不是極端庸碌無能之人,便是大聖大德之人。各位,這世間從來都是人無完人。前漢開國功臣之一的陳平,還不過是個盜嫂偷金的角色呢。男子漢大丈夫要成就功業,哪裡能夠面面俱到?”
安撫到這裡,她又淡淡說道:“鄧九郎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拿出那份卷冊,也不過是要求你們離我遠一點。事實上,只要你們與我清清白白,他壓根就不會大張旗鼓,耗費心血來做那些多餘的動作!”
聽到她這麼一說。眾護衛齊刷刷低下頭來,同時應道:“公子放心,我等明白。”
“明白就好。”
說到這裡,柳婧轉向了張景。
張景的情況,柳婧其實知道一些。那自殺的女子。比張景還年長一歲,從小就與他親近,與他家走得近,因女子父母已逝,只有一個不理事的兄長和一個懶惰的嫂嫂。所以她可以說,差不多是在張景家長大的。
那女子這麼多年來,一直照顧著張景,也照顧著他的家人,是一個如同姐姐一般的人物。現在這麼一個親人為他自盡,他一時片刻過不了心中一關也是正常。
張景與那女子既無媒妁之言,又無婚姻之誓,兩人之間的牽絆,不過是那女子單方面的執著罷了。說起來,似乎不應該成為張景人生中的汙點。
可是,張景雖與那女子無媒無諾,可這麼些年來,他和他們的家人接受那女子的親近和幫助,耽擱了對方的青春年華,最終卻連一個名份也沒有給她,以致逼得她自盡,被人口誅筆伐那是理所當然的。那些指責張景和他父母的人,自然不會想著,那女子家中只有兄嫂,要是兄嫂並不願意為她的婚姻之事操勞,她被耽誤下去也屬正當。也不會想到,在張景心中,那女子只是一個姐姐,不管是做妻還是做妾,其實都不是他所願。
想到這裡,柳婧想安慰張景兩句,可看到他神色恍惚,便又琢磨著,還是等他心態平穩下來後再說不遲。
見到柳婧看了自己等人一眼後便沉默著,刑秀上前一步低聲問道:“公子,這一樓大堂叫南陽鄧九給佔了,那我們?”
一提起這個,柳婧便蹙起了眉,沉吟了一會,她說道:“鄧九郎的性格我瞭解,他既然下了這個決定,那就避無可避。這樣吧,你們把隔壁那院子買過來打通佈置一下。”
“是。”
“想來不過多久,整個洛陽的人就會知道,我柳白衣,是他南陽鄧九護著的,是他的心上人……”說到這裡,柳婧住了嘴,她出了一會神後,冷靜下來又道:“這樣的風聲放出,對我們來說,並不是沒有好處!”在眾護衛暗暗點頭中,柳婧突